說完,他便又看向了許聽蓉,擰眉道:“媽,你跟唯一說什麼了?”
喬唯一連忙拉了他一把,許聽蓉卻已經捧住了心口,痛苦道:“我早知道你這個小子是有了媳婦就會忘了娘的,可我沒想到你能沒良心成這樣——”
喬唯一連忙轉身扶住她,低聲道:“媽,您别生氣……”
兩個人身後,聽到喬唯一對許聽蓉稱呼的容隽蓦地一怔,回過神來,他就忍不住緩緩笑了起來,随後湊到許聽蓉跟前,舔着臉道:“媽,我知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是不會跟我生氣的。”
許聽蓉嫌棄地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推開了他。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三菜一湯,阿姨正幫着容隽将飯盛出來,許聽蓉一見了她,立刻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吧?”
“哪能啊。”阿姨回答,“都是容隽做的,從開火到起鍋,一手一腳做的。”
“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許聽蓉說。
“不信您就嘗嘗。”容隽說,“您兒子手藝不差的。”
許聽蓉接過筷子來,嘗了一口,直接就毫不留情地大加批判,同時心疼地看向喬唯一,道:“就這些菜,你竟然吃了整整一周?沒生病嗎?”
容隽登時被親媽氣得翻了臉,劈手奪下她手中的筷子,道:“您趕緊走,回頭您吃了我做的東西有個頭疼腦熱的我爸還不得算到我頭上?我招呼不起您,您走吧。”
許聽蓉也不生氣,拍拍手起身道:“走就走,你以為我樂意在這裡看你的臉色,吃你做的難吃得要死的飯菜啊?我就是心疼唯一——”
說完,她伸出手來又握住喬唯一的手道:“别老吃這種不健康的東西,有時間多回家裡來,我讓廚房多給你做你愛吃的菜。”
喬唯一哭笑不得地應了,容隽則直接起身趕人。
好不容易等到許聽蓉帶着阿姨吵吵鬧鬧地離開,容隽關上門回到屋子裡,坐到喬唯一身邊,伸出手來抱着她,道:“我媽沒跟你胡說八道什麼吧?”
喬唯一聽了,撥了撥他的手道:“你瞎操心什麼?她老人家不比你有分寸嗎?”
“這麼說來,我媽說的什麼話你都聽?”容隽說,“那她叫你多回去吃飯,你去不去?”
喬唯一聞言一頓,還沒來得及回答,容隽已經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下巴,說:“逗你玩呢,我可沒逼你一定要去吃飯的意思。”
喬唯一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才又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想我去吃飯了?”
這下換容隽怔了一下,随後才看着她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知道。”喬唯一說,“感覺像是拒絕的意思。”
容隽聽出她語氣裡的故意,蓦地伸出手來再度捏住她的下巴,“那就是你感覺錯了。”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但是有一條定律更準。”
“什麼?”
容隽緩緩湊上前,在她唇上印了一下,低低道:“我永遠不會拒絕你。”
早年間,喬唯一曾經聽過很多類似的情話。
經過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過了為這類話心動的年紀,有了免疫力。
卻沒想到一顆心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瞬間又柔軟了幾分。
或許,是因為說出這句話的人是他,卻又不是從前的他。
若是從前的他,大抵早就為她做出安排,讓她于某天做好準備,或者壓根連準備也不需要,直接就将她帶回家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