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證實了祁然是慕淺的孩子,一切才發生了變化。
也就是說,孩子的母親,是真的很重要。
靜思片刻之後,傅城予淡笑了一聲,道:“不一樣,我家跟你家的情況,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這個孩子,他雖然無法抱有期待,但是傅家其他人是飽含期待的,單是這一點,便與當初的霍靳西有着極大的不同。
聽到他這句話,霍靳西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你的壓力是從何而來?”
“壓力?”傅城予矢口否認,“什麼壓力?我哪裡來的壓力?”
霍靳西又看了他一眼,淡笑一聲之後,轉身就走回了包間。
傅城予的煙還沒抽完,因此他仍舊站在那裡沒有動,本想着靜靜抽完手裡的煙,沒想到腦海中卻反複回響起剛才霍靳西說的話。
他哪裡會有什麼壓力呢?
他已經跟顧傾爾說清楚,并且達成了共識,他的家庭也和當初的霍家大不相同。
他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壓力?
若非要說有,無非就是……無非就是偶爾看見她坐在椅子裡黯然失神的時候,會有一些不安和内疚。
可是那又能影響什麼呢?
微不足道罷了。
……
因為有人要趕着回家慰妻,所以這天晚上的飯局結束得很早。
霍靳西自從兒女雙全之後連應酬都減少了許多,自然也是要提前回家的。
賀靖忱和墨星津還沒盡興,準備轉場,問傅城予的意見,傅城予原本是要答應的,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轉了個彎:“你們去吧,我還有點别的事。”
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兩人也不強求他,各自散了。
傅城予回到家的時候才九點多,家裡卻冷冷清清,連燈都沒有幾盞,像是沒有人在家。
傅城予剛一進門,就在門口遇到了正準備出門的工人于姐。
見到他,于姐忙道:“你回來啦?有沒有時間去一趟學校?夫人叫我去接傾爾,可我爐子上還煲着湯,還怕煲幹了呢——”
傅城予下意識地就擰起眉來,道:“她去學校做什麼?”
自從發現懷孕之後,顧傾爾就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況且現在學校早已經放了假,還有什麼事需要她這麼晚在學校?
于姐顯然沒辦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傅城予隻能轉身又出了門。
去學校的路上他便給顧傾爾打了個電話,誰知道電話卻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傅城予的車子駛到學校,再度給她打了個電話,卻依然無人接聽。
好在寒假的學校冷清,各個建築裡有光亮的地方不多,傅城予開着車子轉了一圈,很快就看見了體育館内亮着的燈光。
傅城予推門下車,走進了體育館。
寬敞到有些空曠的體育場裡,十幾個年輕的學生聚在最中間的場地,正認真地讨論着什麼。
而顧傾爾坐在衆人中間的椅子上,身上裹着一件長款白色羽絨服,正低頭思索着什麼。
傅城予緩步走進來,有人看到他,不由得開口道:“這位先生,您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