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懷孕這件事,在當事人看來是大事,對于見慣場面的醫生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陳醫生原本隻是打趣打趣容隽,沒想到容隽問起各種注意事項來,林林總總,事無巨細,最後直接把陳醫生都給問煩了,揮揮手給兩個人趕了出去。
容隽還不甘心,喬唯一連忙拉住他,道:“好了好了,該問的都已經問過啦,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我回答你好不好?别纏着陳醫生不放了,我們先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一聽她說有點累了,容隽立刻轉态,伸出手來攙住她道:“那好,我們先回去。”
喬唯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道:“容隽,我還沒到需要被攙扶的地步。”
容隽卻全然不理,隻是道:“從現在起,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我都會萬分注意和小心。老婆,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眼見他這個模樣,喬唯一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從前那個孩子,心中不由得一動,隻是擡起手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容隽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随後才又驟然笑出聲來,道:“走,回去給爸媽報告好消息去!”
這一耽誤,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接近十點了,家中的聚會正到了要結束的時候,衆人都正準備着離開,一看到兩個人回來,頓時注意力都落到了那邊。
容恒眼見着容隽離開的時候還是憤怒焦急,回來卻是滿目柔和笑容滿面,不由得愣了片刻,連忙迎上前,誰知道還沒走近,容隽就已經伸出手來攔住了他,警覺道:“站住,站遠點,别過來。”
容恒頓時愣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喬唯一有些無奈地捂了捂臉,随後才上前對容恒道:“别聽你哥的,他就是瞎緊張。”
容隽頓時就不樂意了,緊抓着喬唯一的手道:“我怎麼是瞎緊張?冒冒失失的,撞到你怎麼辦?”
一聽到這句話,衆人前前後後地反應過來,瞬間屋子裡就變了一種氛圍。
喬唯一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會面對這樣的狀況,面對着衆人的祝福卻還是覺得有些尴尬。
畢竟對她而言,生孩子隻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是兩個人愛情和基因的延續,大可不必這樣公之于衆。
可是對容隽而言,公之于衆簡直太重要了!
雖然這裡頭沒有後來居上什麼事,但他終于可以一雪前恥了!他終于可以不再被這群人恣意嘲笑了!賀靖忱這個家夥,剛才居然還敢稱他為“單身狗”,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打臉方式嗎?他一定要好好問問他,什麼叫單身狗!
容隽在一派祝福聲中去找賀靖忱,卻發現那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大概是受到的打擊過大,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灰溜溜地溜走了。
不過容隽這會兒也懶得分多餘的心思給他了,小心翼翼地護着喬唯一坐進了沙發裡。
慕淺看着他的動作,拍了拍手掌,随後才道:“這下可熱鬧了,一屋子就四個女人,居然有三個孕婦,還差不多都是同期——你們三個人是約好的嗎?”
陸沅和喬唯一相視一笑,顧傾爾坐在旁邊,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些許尴尬的神情來。
“你要是想熱鬧,那再懷一個呗,趕得及。”喬唯一對她道。
慕淺聞言,立刻轉頭看了霍靳西一眼,正好霍靳西也在看她,四目相視之後,慕淺連連擺手道:“大可不必大可不必,我們倆有共識,現在這樣剛剛好,就不跟諸位湊熱鬧啦。”
說完,慕淺才又看向顧傾爾,道:“傅城予,以後多把你老婆帶出來,三個孕婦在一起塊兒讨論經驗,多熱鬧啊,是不是?”
傅城予淡淡一笑,道:“當然好。”
顧傾爾微微有些蒼白的臉上蓦地出現了一絲紅暈,随後她又站起身來,輕聲說了句:“我去一下衛生間。”
眼見着她走進衛生間,慕淺這才瞅到機會湊到傅城予身邊,問他:“你這是打算回歸正軌了?”
傅城予看她一眼,反問道:“什麼是正軌?”
“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正軌啊。”慕淺說,“你不是這麼打算的,那怎麼會把她帶出來聚會?”
傅城予低聲道:“無論我跟她之間怎樣,我的孩子我都會珍視——不像你老公當初對祁然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