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予喉頭一時幹澀起來,片刻之後,他才強自按捺住心頭那絲莫名其妙的漣漪,擡起頭來看着她,道:“泡面就那麼好吃?甯願不吃阿姨做的東西,也要吃那個。”
顧傾爾有些心虛地道:“不是就是很久沒吃,有些饞那個味道了你知道,懷孕的人口味就是會很奇怪,會突然想吃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傅城予無話可說。
因為關于這一點,他絲毫不了解。
因此他隻是避開了這個問題,看着她道:“還能不能自己走?”
顧傾爾嘗試着活動了一下腳趾,随後點了點頭,道:“應該可以吧。”
說着她便嘗試着要下地,誰知才剛剛動了一下,便忍不住蹙了眉。
傅城予将她的反應看在眼中,沒有再過多等待,直接伸出手來将她抱起,轉身往樓上走去。
顧傾爾大概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始終垂着眼,一言不發。
上了樓,傅城予将她抱回房間,放回她的床上之後,轉身便又下了樓。
顧傾爾靜坐了片刻,才又靠回床頭,靜靜地盯着自己腳上那十來個大小不一的小紅點。
不僅是煞風景,還有些火辣辣地疼。
顧傾爾活動活動了腳趾,微微挑了挑眉。
大概十分鐘後,傅城予又一次推門走進了顧傾爾的房間。
然而這一推門,他卻頓時就僵在原地。
屋子裡,顧傾爾大概是正準備洗澡,身上的那件大t恤已經脫下來了,而她正在将一條浴巾往身上裹。
大概是他推門而入的動作太過突然,以至于她一下子也僵在那裡,仿佛忘了下一步該做什麼一般,隻是一動不動地站着。
直至傅城予回過神來,正要轉身離開的瞬間,她忽然也回過神來,一下子用力裹住自己,随後猛地往下一蹲。
就是這一蹲,她忽然有些痛苦地低吟了一身。
傅城予猛地頓住腳步,回身一看,立刻轉身大步走了進來,伸出手來握住她,“怎麼了?”
顧傾爾蓦地擡起頭來看他,臉色已經一片蒼白,目露惶然,“我肚子疼”
傅城予臉色一變,頓時什麼也不顧,拿過旁邊的一件厚睡衣将她裹住,随後又一次抱着她就出了門。
大半夜的時間,兩個人匆匆趕到醫院。
顧傾爾臉色始終蒼白無血色,傅城予自始至終眉頭緊擰,連醫生給她做檢查的時候,他也是站在門口緊盯着,目光仿佛能穿透那扇門一般。
偏偏,他什麼也看不到。
近乎焦灼的十多分鐘過去,病房的門終于打開,傅城予一眼看到醫生,臉色瞬間就又緊繃了一些,再開口時嗓子都喑啞了幾分,“她怎麼樣?”
醫生同樣眉頭緊皺地看着他,沉吟了幾秒鐘,才終于開口道:“沒什麼大事。”
傅城予蓦地一噎,仿佛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說什麼?”
“我說,沒什麼大事!”此刻醫生臉上的神情也已經放松了下來,帶着幾分打趣看着他,“你小子,先前媳婦兒來做檢查的時候你從來沒陪過,這會兒知道緊張了?”
傅城予臉色依舊沒有絲毫放松,“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醫生說,“可能隻是意外引起的一些額外疼痛,隻是你們都太過緊張,所以搞得很嚴重的樣子,放心吧,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