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傅城予說,“今天除夕,多看會兒春晚怎麼了?”
“除夕怎麼了?”傅夫人說,“天大的日子,孕婦都得按時睡覺!趕緊的,陪傾爾上去。”
傅夫人都這樣發話了,傅城予也懶得再多說什麼,顧傾爾更是一向聽話,乖乖站起身來,跟着傅城予上了樓。
到了樓上,顧傾爾目光落到自己的房門上,不由得對傅城予道:“我去看看我房間的門能開了沒。”
說完她便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而傅城予隻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顧傾爾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嘗試着轉動了一下門把手之後,有些尴尬地轉頭看向了他。
傅城予這才低笑了一聲,道:“這樣就能讓你把門打開,那我媽這一晚上的小動作不是都白做了嗎?”
顧傾爾聽了,這才又笑了起來,跟着他走進了他的卧室。
她幾乎從來不進他的卧室,而上一次,還是他喝多了的那個晚上……
顧傾爾一進門,目光落到那張大床上,臉上的表情就已經開始有些不自在。
而傅城予倒是未曾在意,隻是注意到了床尾的一件新睡衣,拿起來遞給顧傾爾,道:“我媽準備得倒是周全。”
顧傾爾連忙接過睡衣,道:“那我先去洗澡。”
“嗯。”傅城予應了一聲。
而顧傾爾抱着睡衣便匆匆走進了衛生間,傅城予靠坐在床頭看了會兒手機,聽着衛生間裡傳來的水聲嘩嘩,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
起先傅夫人提出讓顧傾爾來他房裡睡的時候,他隻是覺得要分半張床給她而已,沒有什麼所謂。
而現在,聽着她洗澡傳來的聲音,他才忽然意識到,他可能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畢竟上一次,也是在這個房間裡,她還什麼都沒做,他就已經一時腦熱了。
而現在,她不僅在他的衛生間裡洗澡,剛剛拿進去的那件睡衣還又輕又薄——
傅城予倏地放下了手機,靜坐片刻之後,忽然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誰知道他剛剛拉開門,傅夫人正好就站在門外看着他。
像是預料到他會走出來一般,傅夫人隻是瞥了他一眼,道:“去哪兒?”
“書房。”傅城予回答。
“不許去。”傅夫人直截了當地開口道。
“媽。”傅城予有些無奈地看着她,道,“您想我怎麼樣?您覺得把我跟她放在一個房間,我們倆做點什麼合适?”
“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傅夫人擡起手來就用力往他頭上戳了一下,道,“我剛才不是都已經說過了?身為一個男人該做什麼,尤其是在自己老婆懷孕的時候該做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哪怕就是陪着她,說幾句關心的話,那對孕婦的心理健康也是有很大好處的!怎麼?搞大别人的肚子不用負責的嗎?”
傅城予無言以對。
畢竟,他可不單要為這一件事負責。
想到這裡,他微微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又轉身回到了房間裡。
大概女人洗澡總是很慢的,傅城予坐在床上盯着手機,隻覺得耳畔的水聲持續了很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那水聲才終于消失。
然而水聲消失過後,顧傾爾卻很久都沒有從裡面走出來。
傅城予起初還能繼續看手機,到後面終于按捺不住起身,走到衛生間門口,正準備伸出手來敲門之際,推拉門正好被拉開,傅城予的手一個沒收住,險些就直接敲到了顧傾爾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