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蕭冉說,“總歸盡到了自己的心意,走也會走得安心一點。”
“走?”傅悅雅聞言道,“你要去哪裡?”
“回歐洲。”蕭冉說,“一回來就發生了那麼多事,還給身邊的朋友添了那麼多麻煩,我想,還是歐洲适合我一點,至少生活簡單一些。”
傅夫人不由得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通,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這就要出國?”
蕭冉微微笑了笑,說:“不影響生活,所以無所謂。”
“打算什麼時候走?”傅悅雅又問。
“今天晚上的機票。”蕭冉說,“回桐城也是為了跟朋友們打個招呼。”
傅夫人聽了,又不冷不熱地道:“那要不要等城予回來?”
蕭冉微微一頓,與傅夫人對視一眼之後,卻緩緩搖了搖頭,道:“不了,我隻是進來跟傅伯伯傅伯母打個招呼,我還約了人,就不多打擾了。”
說着她就站起身來,正式道别。
除了傅悅雅,傅夫人和傅悅庭都沒有什麼挽留,很快傅悅雅就送了蕭冉出門。
從頭到尾,傅夫人都坐在沙發裡,挪都沒有挪一下。
傅悅庭目送着蕭冉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又過了片刻,才回轉頭對傅夫人道:“蕭冉倒是跟從前大不相同了。”
傅夫人聞言,一時沒有回答。
倒的确是大不一樣了,成熟了許多,也低調收斂了許多,再不似從前那般張牙舞爪,令人頭痛。
可是傅夫人近來對“變化”這回事沒有什麼好感,甚至聽到相關字眼就覺得頭痛,因此更是将眉頭擰緊了一些。
沒過多久,傅悅雅也走了進來,一進門,自然也忍不住對蕭冉的變化發表一通看法。
“……你說她以前要是就是這個模樣多好,也不至于跟城予錯過這麼些年,後面還發生這些事……”
傅夫人聽到這些話,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嫂子你不愛聽這些話。”傅悅雅說,“可是實話實說,以前的蕭冉你一千一萬個不喜歡,可是她現在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不是嗎?如果城予真的還喜歡她——”
傅夫人直接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眉頭緊擰地閉上了眼睛。
傅悅庭見狀,瞥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說:“别說了,還嫌你嫂子不夠煩嗎?”
傅悅雅聞言,隻能微微歎息了一聲。
聽着這一聲歎息,傅夫人忍不住在心頭苦笑了一聲。
想着還真是諷刺,以前被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疼愛的顧傾爾,現在行徑言辭惡劣,面目全非;而以前她看不上的蕭冉,在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可以入眼了……
而若是非要問這兩個人她能接受哪個?
她隻覺得作孽——憑什麼她兒子,就非要跟這樣複雜的女人糾纏不清?
……
當天晚上傅城予回到家,阿姨立刻給他端上來一碗熱湯,囑咐他喝了。
傅城予随意喝了兩口便放下了碗,正準備上樓,阿姨卻道:“這就不喝了?都是鮮貨煲的呢,你朋友送過來的,東西挺好的,多喝兩口吧。”
傅城予聞言,不由得道:“誰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