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遠處,有一座石頭砌成的小屋子。
這個小屋子,是汛期時的觀察站。
不過平時是沒人在這兒的,尤其是在風吹來後,大堤防汛林就會刷拉拉作響的晚上,更是人迹罕至。
最多也就是偶爾有夜貓子的嘎嘎叫聲,從樹林内傳來後,驚起荒草叢中的野兔。
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崔向東拿出了香煙。
嗯?
闵柔怎麼還沒下車?
崔向東滿臉的納悶,走到車前打開副駕車門,問:“你不下車,磨蹭什麼呢?”
闵柔輕輕扭動着,小小的聲音:“我,我解不開這安全帶。”
崔向東——
他隻是愣了下,卻沒因此嘲笑闵柔連安全帶都解不開。
一個從沒坐過小轎車的鄉下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麼系安全帶,不知道該怎麼解開,很正常。
崔向東彎腰伸手,胳膊再次搭在闵柔的胸前,幫她解開了安全帶。
這次,他能清晰感受到,闵柔的身軀猛地輕顫了下。
身為過來人,崔向東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
當然不能說——
幫闵柔下車後,崔向東關上車門後,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小屋子那邊快步走了過來。
緊接着有手電光,迅速在崔向東的臉上掃過,就滅掉。
快步走過來的黑影,是個三旬左右的壯年男人:“崔先生,您來了。”
崔向東點了點頭:“嗯。老虎,這兩天沒什麼異樣情況吧?”
“一切正常。”
叫老虎的男人,點了點頭後,看了眼闵柔,卻沒說什麼,隻是擡手對着倆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可能是受“黑夜荒郊”環境的影響,闵柔不但有些緊張,還有些怕,在跟着崔向東走向小屋子時,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崔向東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隻是任由她像小跟腳狗那樣,拽着自己的衣襟,快步走進了小屋子。
小屋子裡亮着一盞礦燈,因沒有窗戶又關着門,因此從外面看不到光亮。
屋子裡有兩個人。
一個五旬左右的男人,正是崔向東的舅舅蘇百川。
一個則是個三旬少婦,是他的秘書兼司機、兼保镖林紅。
看到崔向東開門進來後,坐在一條凳子上的蘇百川,含笑站了起來。
林紅則彎腰問好:“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