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樓小樓拿起自己的記錄本,啪的摔在了桌子上:“雲湖水庫、小清河、彩虹湖等水源的地下水位,都嚴重下降!這一個多月來,我走訪了全縣13個鄉鎮,調查了177口平地機井,幾乎全都幹涸。”
“還有——”
樓小樓噌地站起來,擡手指着窗外:“挂在天上的太陽,依舊向外散着毒辣的光!田野裡的玉米,葉子全都打卷!居民飲用水,開始渾濁等等反常現象,難道還不夠我笃定,特大旱災已經臨頭?難道,你們以為我和你們一樣,整天坐在辦公室内,捧着茶杯在報告上書寫太平嗎!?”
她确實怒了。
當前的樓小樓,就是一隻全身的毛發,都豎起來的金錢豹!
再也不管啥官場鬥争的藝術,不藝術的了。
隻想用最刻薄的語言,來攻擊這些躺平式幹部。
砰!
在雲湖縣有着絕對權威的劉啟昭,再也無法控制,猛地擡手,拍案而起。
吓得呂宜山等人,都打了個冷顫。
樓小樓卻凜然不懼。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除了死撐着,再無退路。
“樓縣,并不是隻有你自己,才心系全縣群衆的利益。”
劉啟昭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也不是隻有你,去走訪全縣13鎮。當前全縣用錢的地方多了去,實在沒什麼閑錢,因某些同志的危言聳聽,就白白的浪費掉。”
他終于還強行忍住了滔天的怒火。
看在樓小樓是個女人的份上——
“散會!”
劉啟昭冷冷的說完,快步出門。
短短十秒鐘後,會議室内就隻剩下了樓小樓。
她不住的輕咬嘴唇,臉色陰晴變幻不定。
半晌後,她拿起電話:“路雪,備車,我們去青山!”
青山市政府大院。
分管農業的副市長于懷明,接到了雲湖縣副書記呂宜山的電話。
于懷明現年41歲,風度翩翩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學者風度十足。
可惜命不是太好。
他妻子去年剛去世。
刑懷明上周剛從燕京進修回來,據說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去某市擔任市長職務。
“我知道了。”
刑懷明聽完呂宜山的彙報後,淡淡的說了句,就結束了通話。
他吩咐給他倒茶的秘書:“雲湖縣的樓小樓同志,如果來找我的話,就說我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