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烈沒說話。
也沒勸女兒一定要“節哀順變”,隻是神色平靜,輕撫着愛女的秀發,看着窗外漸漸升起的月亮,去想他最想念的那個女人。
“爸。”
韋聽終于能說話,擡頭看着韋烈:“為什麼?”
該死的命運,為什麼對韋烈如此的殘酷!?
韋聽想知道答案。
“沒有為什麼。因為命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如此。”
韋烈低頭,看着女兒,笑:“自古以來,無論是帝王将相,還是販夫走卒。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被動的走向終點。區别就是這一路上,所經曆的事,所看到的風景不同罷了。”
這一刻的韋烈,就像看透了人生的高人。
“死亡方式,縱有千萬種;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輕如鴻毛;有的貪生怕死,有的視死如歸;有的壞事做絕,有的一生為善;有人流芳百世,有人遺臭萬年。”
韋烈說:“但無論怎麼樣,人,都得死。我隻是比你和媽媽,早走了數十年而已!但我會在那邊,提前為你們做好一切安排。爸爸承諾,去了那邊後,再也不像在這邊時那樣累了。就算吃糠咽菜,我隻要能和你們兩個在一起,就好。”
爸!!
韋聽再也無法控制,趴在父親的懷裡,嚎啕大哭。
今晚——
韋聽流盡了,餘生中所有帶有“悲傷屬性”的淚水。
餘生。
她絕不會再為悲傷的事,再流一滴淚水!
夜。
越來越深。
醉酒醉的厲害的蘇皇,依舊酣睡正香。
肯定是夢到了不健康的事。
要不然那個枕頭,也不會這樣遭罪!
韋烈卻悄無聲息的走出了客房,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林瑾,溫和的笑了下,快步出門。
“這個男人雖然瘦。雖說年齡大了,可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林瑾望着客廳門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蛋忽然間的就紅了。
韋烈走出了這棟到處,都彌漫着獨特香氣的豪宅。
迎着皎潔的月色,小心翼翼的伸了個懶腰。
招手。
一個黑影就從地裡冒了出來——
韋烈接過電話,呼叫崔向東:“你來你姨的門前,我帶你去見那個給瘤哥打電話的女小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