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婉芝進門後,先躬身行禮問好。
“婉芝,不用客氣,請坐。”
秦老微微欠身還禮後,擡手指着書桌前的椅子,請苑婉芝落座。
苑婉芝随手把黑色風衣搭在椅背上,露出绛紫色的雞心領羊毛衫,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
秦明道則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守着茶壺随時準備滿水。
“誰能想到,賀天明同志竟然遭遇了這種事。”
秦老苦笑了下,開門見山的說:“這次的突發意外,徹底打亂了我們三叉戟此前的計劃。”
“确實如此。”
苑婉芝那雙依舊嬌嫩纖美的小手,握住茶杯。
秀眉皺起:“起碼在三五個月内,他是無法主持任何工作了。關鍵是,随着他的住院療傷,我們三叉戟組合不但就此被破,崔向東在天東陣地最高端,就此徹底地失守。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于立心同志會順勢前進。”
“我也是這樣想的。”
秦明道插嘴:“雖說立心同志的理念,和我們不同。但其人品和能力,尤其是大局觀都是很強的。趁此機會登上泰山,一覽衆山的希望,高達80%。但随着立心同志的前進,天明同志領銜的賀家,則會遭到分化、拉攏、打壓。鴿群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尤其天明同志此前在賀家是一枝獨秀。他一倒下。唉。”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内,幾個人就天東那邊的大環境,進行了詳細的分析。
剛開始時,秦家父子還真沒把苑婉芝的分析、預判等等當回事。
可随着苑婉芝的娓娓道來——
秦家父子迅速對望了眼,暗中吃驚:“這個女人在官場上的智慧,尤其是敏銳性,竟然如此厲害。她此前不顯山不露水,是在藏拙等待機會?還是等她成為家主後,格局才猛地打開?如果是後者,還好說。但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麼她也太可怕了些。”
“秦老,明道同志。”
苑婉芝擡起手腕,看了下小昆表後,感覺時機差不多了,這才把真實的來意挑明:“我要下天東。”
苑婉芝要下天東!
在接到她要趁夜前來拜訪的電話時,秦家父子就猜出了她的來意。
因此秦家父子,在她說出這句話時,并沒有任何的意外。
在過去的這一個多小時内,苑婉芝始終沒“破題”,是因為她要在秦家父子面前“賣弄”下自己的真才實學。
唯有先讓秦家父子,肯定了她的真才實學,她再破題後,才能最大限度的,争取到秦系的支持。
秦老神色不變:“婉芝,你看中了于立心的位子?”
“秦老說笑了。”
苑婉芝抿嘴一笑,說:“我雖然很向往那個位子,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有三個最大的短處。一,我當前的副廳職務太低。二,我沒有任何的主政一方的資曆。三,我太年輕了。”
确實。
苑婉芝的現職級别是副廳。
即便她有蕭家主的光環,也沒資格從副廳晉升為部。
天東老二的這把金交椅,是不可能放給一個,沒有任何主政一方的人來坐的。
現年四旬的苑婉芝,放在廳幹部中都是年輕的,況且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