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接通。
崔向東就用客氣的聲音說道:“宜山縣長,我是崔向東啊。過年好,呵呵,我給您拜個晚年。”
呂宜山肯定知道,他兒子昨晚被崔向東抓了,他老婆女兒當前正在彩虹鎮鬧騰等事。
但他同樣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隻會用同樣熱情的聲音,和崔向東寒暄。
“宜山縣長。”
倆人寒暄片刻,崔向東話鋒一轉:“昨天傍晚以木傳志等數十名社會閑雜人員,蓄意破壞嬌子集團的生産,被我鎮派出所按律抓獲的事件,您該知道了吧?”
“我知道。”
呂宜山再說話時的聲音,明顯冷淡了很多:“向東同志,我更正下你的錯誤。木傳志等人,确實承接了荷花鎮的兩條道路修建工程。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也确實和木傳志等人,準備成立傳志修路公司。昨晚,木傳志等人在施工現場,阻攔嬌子集團的運貨車輛。這既是他們工作需要,也是他們的權力!這和破壞嬌子集團的生産,又有什麼關系?”
呵呵。
崔向東無聲笑了下。
語氣也變淡:“宜山縣長,請問荷花鎮修建這兩條路時,有沒有向縣裡遞交計劃書?如果有的話,為什麼樓書記也不知道呢?再退一步來說,即便荷花鎮自己改善交通狀況,不用縣裡撥款。那麼在修建道路時,為什麼不擺設提示牌?或者給我們彩虹鎮,尤其是嬌子集團提前下通知?”
呂宜山沒說話。
“更重要的一點。”
崔向東拔高了聲音:“是誰賦予所謂的修路人員,攔車打人,并索要高額過路費的權力?是所謂的傳志修路公司的股東之一呂啟明,還是荷花鎮的呂宜河?”
呂宜山語氣生硬:“那是荷花鎮的事!向東同志,你們彩虹鎮好像管不着。”
“我是縣領導之一!荷花鎮是雲湖縣下轄的一個鄉鎮,我擁有随時插手荷花鎮政務的權力。”
崔向東铿锵說道:“如果我這個縣領導,都沒資格插手荷花鎮的事。那麼雲湖縣的各位班子成員,也沒資格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強行通過東洋人在我彩虹鎮修建養老院的決定!”
呂宜山——
底氣不足的低喝:“向東同志,我明确告訴你!富士山集團要在彩虹鎮修建度假村,是市領導拉來的投資!我雲湖縣隻有密切配合的義務,卻沒有反對的權力。你不能把那件事,和這件事混為一談。”
“好吧。”
崔向東語氣放緩:“我不想再辯解什麼。我想說的是,現在嬌子集團内足足上百工人,都來自荷花鎮。現在嬌子集團上班的工人,也就算了。但十六過後,新車間投資後的擴招時,我會建議嬌子集團,絕不會從荷花鎮招工。”
呂宜山——
再次低喝:“向東同志!你身為雲湖縣的縣領導之一,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修路是修路的事,怎麼和荷花鎮的招工扯上了關系?”
“哈。”
崔向東哈的一聲笑:“荷花鎮都不給嬌子集團路走了,嬌子集團憑什麼,要為荷花鎮提供就業崗位?”
呂宜山口結。
“還有。”
崔向東淡淡地說:“從彩虹鎮向西的道路,并不是荷花鎮的,而是雲湖縣的。如果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荷花鎮就擅自修路,那我就去找呂宜河,當面問問他,修路經費是哪兒來的。如果敢派人收過路費!有多少人,我就讓派出所抓多少人。我就不信,我一個副處級的實權縣領導,會搞不定轄區内的一個正科級幹部。”
這就是以權壓人了。
偏偏呂宜山無話可說。
畢竟雲湖縣局,現在好像就是崔向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