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始終站在河水裡。
不用樓宜台動手,他自己也會被活生生的凍死!
進退兩難——
崔向東腮幫子猛地鼓了下,半轉身順着小河向東走去。
向東向東!
隻要他不上岸,樓宜台根本不管他。
就這樣在岸上,慢悠悠的跟着他。
還特體貼的打開手電,為他照射着前面的水路。
不時的提醒:“小心,這兒有根木頭,别紮着眼睛。”
崔向東對她的好意——
唯有沖她狠狠的豎起右手中指!
樓宜台也不在意,隻是拎着刀子,跟着他向東向東。
她倒要看看,這隻倆手空空的豬狗,能在水下支撐多久!
崔向東的嘴唇,因身體的失溫,紫的不能再紫了。
他真想趴在岸邊,任由樓宜台舉刀屠戮!
但他不能停步。
因為這是他唯一能獲得熱量,來保持大腦清醒的方式。
他隻能艱難的前行,心中深情無比的呼喚小變态,快來救爹,爹已經支撐不住了!
他真的支撐不住了。
兩條腿開始沒了知覺,卻終于!
終于踩到了一塊石頭。
崔向東的左腳,踩在這塊石頭上後,就停住了前行,轉身擡起右腳、雙手抓住岸邊荒草就要上岸。
這個瞬間——
也是樓宜台苦等良久的出刀機會!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漂亮的臉蛋上依舊帶着體貼的微笑,右手裡的狗腿刀,卻高高的舉起,彎腰對着崔向東的脖子,就狠狠的剁了下來。
在她的判斷中,崔向東因右腳擡起,全身重量都壓在左腳、從而導緻左腳更深的深陷淤泥中;就算他能躲開這一刀,也别想在幾秒鐘内拔出左腳,做出反擊動作。
正如她所料——
泛着月光的狗腿刀,狠狠剁向崔向東的脖子時,他及時歪頭躲閃。
那一刀,重重砍在了他的右肩上。
崔向東穿着的黃大衣,本來就能起到絕佳的護甲作用,再加上已經泡水,韌性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