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聯這個單位,相比較起工商稅務等單位來說,并不是太正式。
除了幾個主要領導之外,其他人都是合同制。
或者幹脆說是臨時工!
不是行政編制,也别想有升遷的機會。
人們如果沒有升遷的機會,那還談什麼幹勁?
說白了。
有相當一大部分人,都是在混吃等死的熬日子。
崔向東來之前,就已經仔細了解過這些了。
不過。
但他被二十多号阿姨嫂子姐姐妹妹,莺莺燕燕地簇擁着走進市婦聯大院後,還是暗中咧嘴。
破。
亂!
一棟五十年代就建成的兩層小樓,外牆早就斑駁不堪。
很多窗戶上,都是用紙盒子或者塑料布,當作玻璃。
甚至院子裡的曬條上,還挂着很多女士衣服,迎風招展的歡迎崔主任。
尤其有兩條月經帶,竟然也堂而皇之的挂在上面後,臉皮比城牆厚的崔主任,都有些臉紅了。
“誰的衣服?”
範潔發現崔向東注意到那些衣服後,老臉一紅,回頭低聲喝道:“趕緊地,都給我收起來!”
幾個小媳婦樣的女人,并沒有因範潔發怒就害怕啥的,依舊笑嘻嘻的樣子走過去:“哎喲,這小褲衩,還沒幹呢。就不能在這兒,多晾會兒?”
咳!
崔向東幹咳了聲,趕緊看向了别處。
破也好,還是亂也罷。
其實都是被一個字個搞的。
這個字就是窮!
“崔主任,還請您能體諒下我們。”
範潔壓低聲音,苦笑:“絕大部分人,都好幾個月沒發薪資了。而且從兩年前,市婦聯的工資就隻發60%。畢竟咱們市婦聯的工作,好像不怎麼重要。說難聽點,就是市财政那邊揀來的幹女兒。啥時候手頭寬裕了,才會賞點吃的。很多同志在上班期間,都會幹點手工活,來賺點零花錢。”
她說的不錯。
這年頭老師欠薪都是常态,那就更别說婦聯這種“經濟獨立”的邊緣單位了。
市财政那邊寬松,或者市婦聯主任會來事,就能要來薪資。
如果财政那邊手頭緊,或者市婦聯主任不怎麼會辦事,要想發薪資就得等啊等。
同志們餓得嗷嗷叫,再加上工作期間,也實在沒啥重要工作可幹,那麼幹點私活來賺點零花錢,也就很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