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擺放着蕭天盡的骨灰盒、遺照的客廳内,就隻剩下了蕭老、苑婉芝和蕭錯。
蕭老站起來,走到了苑婉芝的面前:“婉芝,你是我蕭家的絕對功臣。”
苑婉芝頓首。
“豬豬。”
蕭老又看向了雙眸浮腫的蕭錯:“你,要體諒媽媽。”
蕭錯默默的點頭。
啪!
蕭老走到骨灰盒前,擡手重重拍在了上面。
蒼老的聲音,低聲喝道:“天盡!散了吧!好好的,去!如果有來生,不要酗酒!一定要記得,一個男人如果不懂的疼老婆,是無法成大事的道理。”
蕭老說完,快步出門。
呼——
有夜風從門外吹來,吹動了苑婉芝頭戴的白花,撲簌個不停。
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輕撫她的秀發。
帶着不甘。
帶着忏悔。
帶着解脫。
帶着無盡的惆怅——
來到了午夜中的米倉兒的繡閣内,吹動了懸挂在天花闆角落的一串、粉紅色的千紙鶴。
臉色憔悴不堪,昨晚輾轉反側很久,才昏昏沉沉睡去的米倉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然後就再次看到——
一個滿臉詭異的老男人,就漂浮在天花闆上,靜靜俯視着她。
“啊!”
米倉兒雙眸無焦距的和這個老男人,對望了好像一個世紀那樣後,才猛地發出了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
翻身坐起。
随即連滾帶爬的,摔倒在了地上,凄聲大叫:“爸!爸!快來,快來!蕭天盡,又來找我了。”
沒人回答米倉兒的慘叫聲。
因為米配國已經喝醉了,鼾聲如雷。
他昨晚在醉酒後,看誰都不順眼,打砸了很多東西。
他家的保姆李嫂,額頭被瓷片劃破,吓得不行。
米倉兒就讓李嫂,先回家休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