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她在看到崔向東時,明顯愣了下。
隻因她實在搞不懂,崔向東怎麼會出現在了沈家村。
尤其看到聽聽的手裡,拎着賀禮後,馬上就意識到,他們來這兒就是參加婚禮的。
“區區一個崔向東!即便這兩年來,很是風光無限的樣子,但依舊沒被我們江東米家看在眼裡!那麼,他有什麼資格,前來沈家村呢?”
米倉兒心裡想着,伸手挽住了米配國的胳膊,低聲說:“爸,他就是崔向東。”
崔向東?
崔向東是誰啊?
他和我這個把嬌妻打出門後,就遭到可怕報應的天下第一可憐蟲,有什麼關系嗎?
腦子渾渾噩噩的米配國,擡頭用茫然的眼神,看了眼崔向東和聽聽後,就看向了沈家村的牌坊。
遙想當年——
沛真初嫁,配國是何等的雄姿英發!
他身着大紅袍,頭戴插花烏紗帽,胯下赤兔馬。
人如陌上君子,馬如龍。
再看今朝——
沛真再婚,新郎卻不是我!
他西裝革履,鬓角白發早生,面容憔悴。
人如雙目無神的瘾君子,車是桑塔納。
“如果倉兒沒有暗算人家蕭天盡,我怎麼能落到妻離官丢、米家沒落的地步?”
米配國呆呆的看着牌坊,腦轉速在短短幾秒内,就穿越到了二十多年前,又回到了現在,忍不住的喃喃出聲。
米倉兒聽後,心如刀絞!
可鴨子已經煮熟,親媽已經再嫁,米倉兒能有什麼辦法?
她隻能用力咬唇,壓下滿腔的苦澀後,松開父親的胳膊,故作淡定的樣子,走到了崔向東的面前。
主動伸出白嫩小手,淡淡地笑:“崔向東,崔先生?”
“是我。”
崔向東也伸手,輕輕握了下米倉兒那涼涼的手指就松開:“米倉兒,米女土?”
“是我。久聞雲湖崔向東的大名,今日一見。”
米倉兒縮回手,笑了下:“呵呵,也不過如此。”
這話說的!
就等于是在肆無忌憚,打繼父的老臉好吧?
算了。
看在搞他媽的性價比,确實比較高的份上,繼父大人決定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