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聲反鎖。
男人在别人家做客時,一定得記得保護好自已。
躺在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的大床上。
把煩人的浴袍丢開,四仰八叉的躺下來,扯過好像還散着幽香的棉被蓋上。
擡手關上台燈,讓黑暗迅速把他溫柔的包圍。
僅僅幾十秒後,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騎馬,這絕對是一種體力活。
不次于被宋大山給鎮壓42分鐘的,就憑崔向東當前的虛弱程度,能堅持到這個時候才睡着,真的很不錯了。
客廳内。
賀蘭小朵始終保持着伸出一隻小手的樣子,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毅力。
崔向東已經在美夢中徘徊了五六分鐘,她還在扮演雕塑。
但她眉宇間“恩賜你追我”的意思,渾身散出的居高臨下氣場,早就消失不見。
終于。
她那雙呆滞的瞳孔,随着院外隐隐傳來的一聲笛聲,滾動了下。
看到了客廳牆角處的試衣鏡。
從鏡子裡看到了,那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女人。
她的右手,慢慢地落下。
不敢再看鏡子裡的自已。
因為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已,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好像很醜!
“我以為,允許崔向東追我,是恩賜。”
“其實,就算我拿出了全部的誠意,最多也就是能換取他保持平常心,和我面對面交談的資格。”
“我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早就被他踩在腳下,隻要再氣我一次,就能一命嗚呼的可憐蟲罷了。”
“在我做出可笑的舉動時,他沒有對我自作多情的醜陋行為,惡語相向,也隻是出于在我家作客的基本禮貌。”
“賀蘭小朵,你都差點被他活生生的玩死了,怎麼還敢對他居高臨下呢?”
“暫且不談為了他,敢向自已親爹宣戰的秦襲人。單說你的癡情比不上蕭錯,你的妖豔比不上沈沛真,你的皮膚比不上商皇,你的身材比不上韋聽,你的溫柔比不上粟顔,你的純情比不上闵柔。你憑什麼覺得,連蕭錯、韋聽都沒碰過的崔向東,會接受你的‘恩賜’,放低姿态的來追求你呢?”
“呵呵。”
賀蘭小朵自嘲的笑了下,起身默默地收拾碗筷。
夜色,越來越深。
屋外的氣溫,越來越低。
凍得夜鳥都閉上了嘴巴,整個沈都的近郊,也做到了真正的“萬籁無聲”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