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拿着興州治下河底損壞的真憑實據上報上去了,可維修河堤的款項還是沒有批複下來。
現在已經是6月末了,興州這邊的雨季在八九月,要是不趁着現在将河堤修好,一旦發生洪水,那興州百姓将是名不聊生。
“大家都說說吧,派誰去省府讨要修建河堤的款項?”
這話一出,不管是同知,還是通判,都默默低下了頭,也不和坐在主位上的顔緻高對視。
又是這樣!
但凡征求意見,衙内的官員都龜縮了起來,不發表意見,也不反對他說的,每次開會,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啪!”
顔緻高心頭怒火叢生,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案桌上。
别的事他們偷奸耍滑也就罷了,可河堤修建事關民生大事,他們也能不聞不問,實在有負身上的官府。
顔緻高冷笑:“河堤不修建,發生洪災會出什麼事,你們是知道的。到時候,我這個知州肯定是跑不了的,可是,你們又能獨善其身嗎?”
“我知道你們背後都有人,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可這官場也不是說誰的關系硬,誰就能往上爬,沒為百姓做過幾件事,就是讓你們爬到了一品二品,你們心裡難道就不虛嗎?”
聽到這話,坐在下面的官員頭更低了,他們知道,知州大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要不然,也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錢同知想了想,笑着說道:“大人嚴重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顔緻高時常帶在身邊的蕭師爺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
顔緻高了解蕭師爺,若不是緊急之事,他不會過來打斷他開會的。
蕭師爺神色有些急切,又有些激動:“老爺,你快回家看看吧,有貴人到了。”
顔緻高一臉疑惑:“貴人,什麼貴人?”
蕭師爺壓低聲音:“驿站裡的那位。”
聞言,顔緻高‘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疾步走下了座位,快要出門的時候,才回頭對同知等人說道:“你們都散了吧。”說完,快速朝着後院小跑過去。
“蕭師爺,出什麼事了,可有我們能幫忙的地方?”
錢同知和王通判對視了一眼,立馬笑着将要離開的蕭師爺攔住。
剛剛他們可聽到了,蕭師爺說了‘貴人’二字。
這年頭可不是誰都能稱得上貴人的。
蕭師爺客氣的和兩位大人寒暄了幾句,最後道:“兩位大人,顔大人家裡的事我也不好置喙,不過,二位若想幫忙的話,不如想想如何幫大人讨回修建河堤的款項?”
說完,笑了笑,然後快速轉身離去。
“哼,這個蕭師爺倒是個滑頭。”王通判冷哼了一聲,随後,招來小厮,“去,打聽一下,顔家來什麼人了?”
很快,小厮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老爺,我沒能打聽到顔家來了什麼人,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周家長孫周承業公子進了顔府,說是要去拜見客人。”
聞言,王通判和錢同知面色都齊齊變換了一下。
能讓周家長孫冒着烈日親自跑一趟,來人身份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