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歎氣道:“我也不是那非要拆散别人姻緣的惡人,若房夫人真有意怡樂,哪怕舔着臉皮,我也能登房家的門走上一遭。”
“可是,人家房夫人已經将态度擺得那般明了了,怡樂還這般上趕着接近房二公子,這不是主動讓人輕視嗎?”
“現在更好,跑去别人府上幽會,還被人發現了,連累整個顔家跟着她一塊丢人丢臉,我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她了?”
聽着這話,顔文傑和朱绮雲都無地自容極了。
攤上這麼個拎不清的妹妹,他們也沒法啊。
這時,平彤平曉将在祠堂罰跪的顔怡樂帶了過來。
院子裡等消息的顔怡雙見了,一個沒忍住,惱火的哼了一句:“真是個自私自利的白眼狼,自己不知道檢點,還要連累我們所有人。”
旁邊的顔怡歡聽了,羞愧的低下了頭。
蘇詩語将顔怡雙拉遠了些,示意她不要當着顔怡歡說這些。
顔怡雙哼了哼:“這次的事要是處理不好,她也得跟着受連累,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堂屋裡,顔怡樂進去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哥嫂,默默走到他們旁邊跪下。
李夫人一看到顔怡樂就來氣,尤其是看到她神色倔拗的跪在地上,仍然一副拒不認錯的模樣,沒壓下心中的火氣,語氣發沖的問道:“看來在祠堂跪了一夜,你仍是沒有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顔怡樂梗着脖子:“我有何錯?”說着嗤笑的看着李夫人和顔緻高,“你們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想找個低階官家把我打發了,我要不為自己的婚事籌謀打算,你們誰會認真為我的幸福考慮?”
“大伯大伯母,你們口口聲聲說把我和二姐姐當親身女兒對待,可是你們實際上是怎麼做的呢?”
“大姐姐就不說了,怡雙不過是一個庶女,可她的親事卻要比二姐姐好太多,到了我這裡,我不讨你們的歡喜,你們就想像一個包袱一般把我打發了,我要不自己争取,最後會落得個什麼下場都不知道呢?”
聽到這話,李夫人和顔緻高都愣住了。
兩人實在沒想到,這些年盡心幫着二房養女兒,最後竟沒落下一點好。
顔文傑和朱绮雲也呆滞了片刻。
随即,顔文傑轉過身,痛心疾首甩了顔怡樂一巴掌:“混賬,大伯大伯母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費心盡力幫你找人家,你怎可說出如此忘恩負義的話來?”
顔怡樂被打了一巴掌,越發沒理性了,連連冷笑道:“養着我和二姐姐,不過是大伯大伯母為了自己心裡好受,為了不讓外人說他們厚此薄彼罷了。”
“二哥,你自己看看,我們二房現在和大房、三房的差距有多大?而這一切,都是大伯大伯母造成的。”
“是他們抓着一件小事不放,就把爹娘趕回了老家,也是他們在你小時候沒為你争取去望嶽書院讀書的機會。”
“要不然,你怎會到現在都還隻是一個秀才,連從小長在老家的三哥都不如?”
顔緻高被氣笑了,難以置信的看着顔怡樂:“怡樂,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你覺得你們二房今天這一切都因為我們造成的?”
朱绮雲看出顔緻高眼中濃濃的失望,連忙開口補救:“大伯不要生氣,怡樂她就是這個樣子,一着急就口無遮攔,她說的話都是有口無心的。”
李夫人嗤笑了一聲,對于二房的人老是用有口無心為顔怡樂補救,是既厭煩又麻木了,現在已經懶得去糾正他們了。
顔文傑也連忙道:“大伯、大伯母,你們不要跟怡樂一般見識,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四妹妹。”
顔緻高痛心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此時眼裡已恢複了清明:“文傑,你和大伯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覺得二房今天這樣都是大房造成的?”
顔文傑連連搖頭:“不不不,大伯,我從來沒這樣想過,爹娘回老家是因為爹犯了錯,我現今還是秀才也是因為我自己不成器,這一切都跟大房沒有任何關系,相反,大伯大伯母幫助我們良多。”
朱绮雲接過話:“大伯,請相信我們,我和相公真的是十分感激您和大伯母,要不是你們,我知道,我是嫁不到顔家來的。”
顔緻高臉色好看了不少,随即面無表情的看向顔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