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府家的嫡長子,哪怕知道張華涵背後站着顔家,他也不願意自己的嫡妻出自商賈之家。
所以,每次來顔家都盡量避着張華涵,也從不一個人落單。
楊參政家的公子就比較積極了,楊家是在楊參政這一輩才起來的,底蘊薄,官場上也沒多少人脈。
楊參政在淮安已經連任三任了,一直想往上再進一步,或調去京城,可惜,上頭沒人,一直呆在參政這個位置上沒挪動過。
知道顔家是在相看外甥女婿後,楊家上下都想結成這門親事。
是以,楊公子每次來顔家,都會在院子裡獨自轉一轉,就想着偶遇張華涵。
可惜,張華涵一直謹記規矩禮儀,從不在顔府後院亂轉。
範家公子就比較佛系了,他是家中最小的,頭上還有兩個嫡親的哥哥,落到他肩上的壓力并不重,如今家裡對他的要求就是好好讀書,争取早點考中舉人。
能入布政使的眼,是他沒預料到的,對于娶顔家的那位外甥女,他倒是想,畢竟有門助益的嶽家,對他、對範家都是好事。
那位張姑娘他見過一次,大方得體的站在顔夫人身後,瞧上去挺溫婉賢惠的,符合他對妻子的預判。
不過,他也沒抱太大的期望,範家雖也有入朝為官的,可大多都在五品以下,這上面,郭、楊二人的條件都要比他高出一截。
于是,三人中就範家公子最為從容淡定了。
這麼一對比,倒是将另外兩人給比了下去。
十一月初,三人又被顔家兩位公子約來了顔府。
“今天府裡叫了戲班,走,我們聽戲去。”
三人随着顔家大爺、二爺到戲院這邊的時候,戲已經開唱了。
楊公子環看了一下戲院,沒看到張華涵,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笑着道:“這是誰點的戲呀?”
範公子等顔家大爺、二爺坐下後,也跟着落座,然後笑道:“管他誰點的,既然已經開唱了,咱們好生聽着就是。”
幾人落座後,顔家大爺、二爺不動神色的引導三人議論起了台上的戲來。
楊公子:“要我說,這個婦人被打也是活該,既然嫁入了婆家那就是婆家的人了,還一直惦記着娘家,她相公怎麼可能不生氣?”
郭公子:“就算婦人有不對的地方,一個男人也不該對女子動手,太有辱斯文了。”
範公子:“惦記娘家不是應該的嗎,那可是生她養她的家人。”
楊公子嗤笑着看着範公子:“範弟,若是你将來的媳婦老是惦記娘家,我不信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淡然。”
範公子也不惱他的态度,笑着道:“為何不能?若我将來的妻子是位至孝之人,那還是我的福氣呢。”
戲院廂房,張華涵站在窗前,透過窗縫,仔細的打量着那位範公子,默默聽着幾人的議論,直到聽完了三場戲,才悄悄的從後門離開了。
從戲院出來後,張華涵徑直去了正院見朱绮雲。
朱绮雲見她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些詫異:“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也不說多看看?有你兩個表哥在,你就是一直呆在戲院,也沒什麼的。”
今天的戲班是張華涵央求她請的,雖不明白外甥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她難得開口,既開了口,又不是什麼大事,她是沒有不答應的。
張華涵臉頰有些泛紅,微垂着頭,小聲道:“舅母,我看好了,那位範公子,瞧着就挺好的。”
朱绮雲面露詫異,三人中,範家公子的家世最不顯,容貌也不是最英俊的:“怎麼看上他了?你該不會是覺得範家離青石縣最近,就選了他吧?”
說着,面露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