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坐在他面前,說了一些本次治療開始的話,然後進入了治療環節。
葉星語跟許牧等在觀察室裡,第一次來,葉星語顯得有些茫然。
她站在玻璃後面,聽到心理醫生說了一段話,不一會,安靜的封薄言就有了些反應,他先是皺住了眉,随後捏緊了拳頭。
心理醫生問:“封先生,你看到了什麼?”
封薄言閉着眼,說的話像是從潛意識裡發出來的,“我站在機場,我看到一對可愛的玩偶,很像我太太跟我的孩子……”
這應該是他當日所見。
心理醫生接着問:“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我在飛機上,我在看文件,忽然,飛機颠簸了一下,我問飛行員怎麼了,他說碰到了強氣流,不過沒事,繞過去就安全了,忽然,飛機又震動了起來,我往外看,窗外的電流閃着藍紫色的光芒,然後……”
“然後怎麼樣?”心理醫生沉聲問。
封薄言沒說話。
就連葉星語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許牧似感覺她的焦急,道:“太太,你不要太緊張。”
葉星語點着頭,心髒卻擰得緊緊的,她無法不去緊張,她太想知道當日發生了什麼。
“忽然飛機被劈斷了一側機翼,有風灌了進來,噼裡啪啦作響,飛行員開始穿救生衣,也讓我穿上,我當時就清楚,飛機肯定是出事了,我馬上穿上了救生衣,就那麼快的一瞬,飛機忽然墜落了。”
“你穿上了救生衣?”心理醫生問。
“對,我穿上了。”封薄言那時是穿上的,他們其實還算冷靜。
墜落時,飛行員還選好了位置,就在淺海域,隻要救生衣的傘可以張開,他們基本不會有事。
可就到這裡,封薄言沒再說下去了。
心理醫生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封薄言不再答了,他似乎在經曆痛苦,雙手緊緊握在身前,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封先生,你當時遇到了什麼事?”心理醫生嘗試推進當時的記憶。
可封薄言變得很痛苦,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抱着自己一直顫抖,後來,他又按住腦門,像在承受一種非人的痛苦,整個人發寒發抖。
葉星語在觀察室看着,緊張的雙手都放在了玻璃上,“為什麼會這樣?”
她問的人是許牧。
許牧也看着治療室裡的封薄言,沉聲回答:“沒事都是這樣,隻要當先生嘗試回憶當日的劇情,他就會很痛苦。”
“每次都這樣?”葉星語問。
許牧道:“嗯,這也是每次都治療失敗的原因。”
他隻有想起當日的事,才能接着往下解開所有謎團,可就是這個死結,一直打不開。
治療室裡,封薄言變得更痛苦了,臉色都變白了,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心理醫生知道,他又開始頭疼了。
治療該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