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是否可以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在事情真正發生之前,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罐頭現在最需要的是陪伴和傾訴。可惜,他們并沒有真正脫離危險,客觀條件不允許。
“給你三十秒。”高陽說。
罐頭先是一愣,點了點頭。
她轉身把臉埋在高陽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她上氣不接下氣,感覺再哭上幾聲人都要散架了。
半分鐘很快過去。
這半分鐘内,禮堂裡的所有獸都已經倒下,再也無法站起來。
罐頭漸漸止住哭聲,她抽了抽鼻子,胡亂抹了幾下紅腫的眼睛:“謝謝隊長,我,我沒事了。”
“歡迎歸隊。”
西燃走過來,溫柔地朝罐頭伸出手。
罐頭握住西燃的手,被他一把拉了起來。
“大夥都沒事吧?”灰雄因為獸化和粗暴的戰鬥,上半身的T恤破爛得不能再穿,他幹脆打了赤膊。
他把T恤扯下來當成毛巾擦着身體上的血漬,嘴上還不忘抱怨:“媽的,這一架可把老子累壞了。”
“我丢!”罐頭故作輕松,激動地叫起來:“雄叔你的胸毛越發濃密了啊!”
“哼!這才叫成熟男人的魅力。”雄叔頗為得意。
曼蛇從天花闆上跳下來,一刀刀光閃過,切下了灰雄的一撮胸毛。
“啊啊混蛋你幹什麼啊!”灰雄又驚又氣。
曼蛇收回短刀:“幫你修一修。”
“哈哈哈哈!”罐頭捧腹大笑,好像那個沒心沒肺的姑娘又回來了。
一時間,氣氛沒那麼沉重了。
高陽心中感慨,原來這就是5組的相處模式啊。關心和溫情都藏在雞飛狗跳和吵吵鬧鬧中。
這樣,也不錯。
高陽帶領5組全員走向禮堂中央,九寒這邊正在清點着屍體。
他回頭看向高陽,皺眉道:“沒有那個号角者。”
“沒有?”
高陽快速檢查了一下禮堂的屍體,的确沒有牛軒。
号角者雖然算得上一個小領袖,但它本身的戰鬥力不強。
所以高陽并沒有特意盯防牛軒,事實上在大混戰的時候也根本顧不上,他還以為牛軒在混戰中被殺了。
可牛軒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