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密封的白色起居室,可又穿着單薄的淺藍色病号服,坐在一張白床上。
她垂頭喪氣,雙手雙腳都戴着經過特殊賦能的烏金鐐铐,能力被徹底封印。
可又聽見開門聲,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個失去活力的木偶。
她的臉色蒼白,眼神說不上是呆滞還是茫然。
“可又。”高陽走到可又的床邊,拉過一張折疊椅,坐下,“又見面了。”
可又不回答,緩緩擡頭看向高陽,臉色麻木。
高陽撒謊道:“你要不想埃蒙德死的話,最好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可又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埃蒙德的死活。
高陽也懂一些微表情,他直覺可又不像是裝的。
幾秒後,可又開口了,聲音輕而沙啞:“埃蒙德,是誰?”
高陽暗暗一驚,兩秒後,他迅速明白了一切:可又,失憶了。
第518章
或許
十分鐘後,一無所獲的高陽走出病房,輕輕帶上門。
朱雀也有些發愁:“你覺得,她是真失憶還是裝失憶?”
高陽回答:“感覺不像裝的。”
“你的呢?”朱雀問:“我叫你過來,不是想聽你的感覺。”
“昨天半夜使用過,冷卻時間還沒到。”高陽說。
朱雀歎了口氣,擡起夾煙的修長手指,輕柔了一下太陽穴:“實在不行隻能殺了她,審問屍體了。”
“能成功麼?”高陽問。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從沒審訊過失憶的屍體,可能什麼都問不出來。”朱雀說:“而且,埃蒙德似乎将她保護得很好,未必會讓她知道太多蒼母教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殺她。”
“我們看法一緻。”高陽說。
高陽暗暗松了口氣,其實他并不想殺可又。他答應過埃蒙德不傷害可又,雖然這隻是情急之下的一種策略。
埃蒙德那麼清醒的人,又何嘗不知道高陽答應自己的話是策略。
可埃蒙德沒有選擇,為了保護可又,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嘗試一下,他賭的,正是高陽内心深處還保有一絲樸素的善良。
人性是最耀眼的奇迹,也是最危險的軟肋。
“先等我測個謊。”高陽說:“再觀察一陣,說不定能恢複記憶。”
朱雀點點頭:“就這麼辦。”
……
下午六點,山青醫院,特護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