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
奈奈身體往後一靠,轉過轉椅,語調輕松:“哦,你看到的我是奈奈的樣子呀。”
高陽立刻反應過來:“你現在的形象,是我認知的投射?”
“差不多吧,不讓你見我真容,是怕你受不住。”奈奈張大嘴,包住雪糕用力舔了一口,“嗯……真好吃。”
高陽思考起來:今天白天見了一次奈奈,而且是在挖牆腳,帶有賭的成分,所以奈奈在高陽的短期記憶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高陽心念一動,試着去想象系統形象——宿管阿姨。
一眨眼,奈奈不見了,椅子上的女人紮着長辮,穿着碎花長裙,胸前挂着口哨,笑容溫柔。
“呀。”宿管阿姨的聲音也變了,她還拿着雪糕,保持着之前那個散漫的坐姿,她低頭看一眼自己:“老實說,我還是更喜歡之前的形象。”
“我不習慣,就用這個吧。”高陽說。
“呵,臭小子,挺拽嘛。”宿管阿姨用溫柔的臉做着戲谑的表情:“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怕我啊?”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高陽說。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不是麼?”宿管阿姨說。
“你是誰?想幹什麼?”高陽有點不耐煩:對方要殺他他已經死了,既然沒殺他,說明暫時不會殺他,他沒必要給對方好臉色看。
“好問題。”
宿管阿姨又舔了一口雪糕,嘴角蘸着一點白色奶油,“我就是創世魔女與初代堕天使的什麼什麼,後面我忘了……”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高陽冷笑。
一瞬間,宿管阿姨變成肥胖醜陋、滿臉粉色疤痕和肉瘤的10号蟑螂。
“喂!”流着褐色口水的蟑螂吓一大跳,手中的雪糕都掉落在地:“你TM給我放尊重點,老子可是……”
“蟑螂”差點說漏嘴,“趕緊的,給我變回來!”
“尊重是互相的。”高陽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蟑螂又變回宿管阿姨。
“行啊!你拽!”
宿管阿姨站起來,走到床頭櫃的抽屜旁,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高陽。
高陽接過,上面布滿了蚯蚓一樣的黑色符号,它們不斷變幻,根本看不懂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賣身契。”宿管阿姨笑了:“好聽點就是勞動合同。”
“你想做什麼?”高陽皺眉。
“不簽,死。”宿管阿姨笑了,“簽,放你走。”
“簽的代價是什麼?”高陽問。
“那可多了,怎麼,怕啦?”宿管阿姨面露譏諷:“你剛才不是很拽嘛,奶茶和抽煙你選得那麼幹脆,簽個合同怎麼就這麼猶豫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高陽冷笑一聲,接過筆和合同,大手一揮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