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禾歌不說話,憋着一股勁,想要發力掙脫,卻沒有絲毫辦法。
“認不認輸?”黃芙蓉又問一遍,語氣中帶着勝利者的享受。
安禾歌仍不死心,咬着牙,貼地的雙手還想悄悄動作。
黃芙蓉立刻察覺,壞笑起來,挾住對方腋下的雙手忽然撓起了癢癢。
“呀……”
安禾歌嗔叫一聲,她努力忍住,終于很不甘心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認輸。”
黃芙蓉這才起身,“小禾,想徒手赢姐姐,下輩子吧。”
安禾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快速整理弄亂的柔道服,精緻又鋒利的瓜子臉上透着一股子倔強感,她不說話,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盤腿坐下。
“哈哈,我又賭赢了。”黃地厚很開心,朝黃芙蓉豎起大拇指:“芙蓉,你真棒。”
弟弟青天高掏出錢夾,抽出一張鈔票遞給哥哥黃地厚,半開玩笑道:“芙蓉啊,你就不能放放水麼,每次都赢有什麼意思,你看小禾那張臉,都快哭了。”
“不需要。”安禾歌一臉倔強。
“聽見沒?”黃芙蓉單手解開馬尾,甩了甩金色卷發,女人味十足:“我要放水,小禾更生氣。”
“高級的放水,是不會讓人察覺的,就比如……”青天高話到嘴邊,趕忙閉嘴。
但大家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就比如黃連組長。
氣氛一時間沉重了幾分。
安禾歌的臉明顯比之前更冷,她低頭看着地面,雙手攥緊大腿上的柔道服。
“各位。”一直沉默的鐘赫開口了。
組員們全部看過去。
“今天,是我跟大家最後一次訓練了。”鐘赫笑了笑,“我辭職了,以後就不再是你們組長了。”
“辭職?”橫木一驚,扶了下眼鏡:“你打算去哪?”
“不去哪,當個散人,混吃等死。”鐘赫的語氣中有一點自暴自棄。
“什麼?!”黃芙蓉很驚訝,也有點緊張,她一直暗戀鐘赫,但藏得很深,表面上跟鐘赫以哥們相稱。
“老鐘,你在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鐘赫說。
靜書垂下眼簾,一時間很是不舍,又十分迷茫:“組長你這要一走,我們6組可就真的散了。”
“麒麟工會野心大,百川團被生吞下,6組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木子土紙扇一收,搖頭晃腦地又吟了一首打油詩,這次韻都不押了。
掃晴聳聳肩,一臉意料之中。
寒蜩沉默着,沒說話。
“我就不是當組長的料。”鐘赫苦笑一下,“我以前跟你們一樣,要不是領悟了,絕不可能被提拔到副組長,黃連組長不在了,我又被推到組長,完全趕鴨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