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往往是意識溶解的先兆。”朱雀皺眉:“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感覺的?”
“好像,有一段時間了。”罐頭如實回答。
“人菜瘾大說的就是你!”灰雄有點幸災樂禍:“隊長,下次别帶她去了,一不小心罐頭就隻剩罐頭瓶了。”
“不要!怎麼這樣啊!不準丢下我!”罐頭急了。
“灰雄說得對。”朱雀神色嚴肅:“你下次别去了。”
“好吧。”罐頭有些失落地撇了下嘴。
“罐頭,别難過,不是還有學弟陪着你麼?”西燃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
“是啊,我看你跟黑馬在一塊也挺開心的,不比去蒼之海差。”灰雄摸着下巴壞笑起來。
“你你你……胡說什麼啊!”罐頭面紅耳赤:“你今晚喝假酒了吧!”
“啧啧,說中了,急了。”
“我才沒有!”
“哈哈哈……哎你掐我幹嗎,你手不疼啊?”
……
淩晨兩點,七人離開酒吧,坐上八人座的商務車。
開心過後便是淡淡的疲倦和空虛,就像海浪消退的沙灘,隻剩一地落寞的貝殼。
曼蛇專心開車——雖然無人駕駛已經很成熟,但他還是更信任自己。
朱雀坐在副駕駛,若有所思。
第二排座位上,西燃坐在車窗邊,手背上的I芯片不時閃爍,他便點進去看一眼,然後回個信息。
“又在跟你的小媳婦聊天?”坐第三排的灰雄踢了下西燃的椅背。
“隻是網友。”西燃一本正經地解釋,忘了這是第多少遍。
“西燃,不是我說你,你博物館逃出來的麼,什麼年代了還在這網戀。”灰雄嗤之以鼻。
“雄叔你不懂,人家這叫柏拉圖。”罐頭蜷縮成一團,腦袋倚在車窗上,聲音柔柔的:
“聽過這首詩麼?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沒聽過,也沒興趣。”灰雄嘴硬。
罐頭笑着回頭,看向高陽:“學弟,那個林夢娟和你一樣,沒有植入S芯片,跟西燃認識很多年,一直靠I芯片聯絡,俗稱網戀。”
“我們一度懷疑是古早的AI詐,騙。”羅尼也打趣。
“我查過了,不是AI,确有其人。”朱雀聲音慵懶,閃爍的霓虹光在她臉上快速掠過。
西燃笑容腼腆:“下周林夢娟出差,會來月之城。”
“我去!總算要奔現了!”灰雄又來勁了:“行啊你小子!就趁這個機會一舉拿下!”
“我給你們定個五星酒店,你兩好好深入交流一下,你最好說服她植個S芯片,以後就算相隔兩地也能在元網絡上神交,這不比每天發信息強?”
“不用了。”西燃說:“我們就見一面,簡單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