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非常強,要小心。”百裡弋說了一句正确的廢話。
高陽不再繞圈子:“百裡弋,你騙了我們。”
百裡弋不語。
“你的因果棋盤,推演出了謝幕之戰的所有結局。”
百裡弋緘默。
高陽聲音冷靜,像在陳述事實:
“在所有結局中,我們都輸了,就算你加入戰局也赢不了。”
“我們這一屆并不特殊,和以往每一屆沒區别,甚至不如他們。”
“你不告訴我們結局,是把希望壓在你老師的答案上,你想等一個奇迹,但這個奇迹在哪裡,你也不知道。”
高陽說完,看向百裡弋:“别騙我,我有。”
憂郁男人眼鏡片下的目光微微流轉:“你的猜測,的确也是一種可能性。”
高陽靜候下文。
百裡弋目視前方,雙手合十:“基于你猜測的這個可能性,我們不妨再發散下。”
“可能,我真的推演出謝幕之戰的所有結局,但你知道,謝幕之戰發生在既存在又不存在的離城,這是一個疊加态。你也知道,觀測者會改變疊加态,
而預言也是一種觀測。”
“假如我推演出所有結局,其中未必沒有人類勝利的結局,但我提前告知你們的一瞬間,結局可能就會改變,或許這才是我不告訴你們的理由。”
高陽若有所思,“這也是一種可能性。”
“可能性。”百裡弋笑着扶了下眼鏡:“是世間最美妙也最殘酷的東西。”
高陽沒什麼想問了。
“我到站了,祝你們好運。”百裡弋化為一道光,回到日記本中。
“啪。”
高陽合上日記本,解除絕對結界。
他擡眼,發現車上的人都看着他,除了邊開車邊和鹦鹉吵架的賈博士。
大家隐約猜到高陽跟百裡弋聊了什麼,這關乎所有人,乃至整個人類世界的命運。
大家期望這個少年領袖能說點什麼,在最終決戰前。
終于,少年領袖說話了,沒有激昂的誓詞,沒有振奮的演說,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下車。”
……
公交車緩緩減速,“咔嚓”一聲停下。
衆人下車,來到通往小鎮的路口。
整個小鎮和周邊山脈仍然保有着原本的彩色,白月那穿透一切的光輝,沒能将其“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