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溫吞的模樣。
雖非其他學生待溫兮一貫的熱情跟小心翼翼,但至少語氣熟稔似的。
旁人怎麼也看不出來她們也隻打過一次羽毛球,再往前算,也就是那一點小仙女小女神的尴尬緣分了。
可兩個女孩一個是天生卓越出色,已見玲珑心,一個是洞察先機有少婦心智,早有深狡黠,于是眸光觸間就仿佛老友一樣。
自然,美好。
那資深教師态度很快變了,瞧了瞧秦魚,雖眼裡有狐疑,但也隐隐慎重,萬一是溫兮家裡世交小姑娘呢?
否則溫兮怎會跟勤奮那些垃圾學生結交。
“溫兮,你朋友啊?來拿試卷的?别走那兒,走這邊,下面路鐵門關着的。”
路讓開了,張玲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秦魚肩膀,力道不輕不重,這個年紀也就二十多将近三十還未結婚的班主任此時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于是走路帶風。
李遠等人都走過去了,但也下意識轉頭看秦魚。
秦魚在原地頓足了下才跟上去,步調不緊不慢的,直到走過溫兮跟前的時候,她偏過臉。
四目相對,溫兮忽有一種這個人眼神很深讓人看不透的感覺,而且這樣近距離……她才隐約覺得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孩其實若是把頭發跟衣服整理妥帖一些,或許也不會那麼被人忽視。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能讓自己忽視,尤其她開口說了一句話。
“溫兮……”
溫兮下意識看着秦魚的眼,“嗯?”
“你的鞋帶松了。”
“……”
懵了一秒的溫兮還未冷靜應對,就見這個明面上各方面都不出色的姑娘轉過臉,垂眸勾唇輕笑。
從衆人身前走過。
那一刹那,溫兮忽覺得這如溫水煮青蛙一樣按部就班的生活已然泛起一陣漣漪。
而素來跟秦魚并肩而行的李遠側頭去看旁邊挨着欄杆走的秦魚,外面陽光正好,他能看到她不修邊幅的頭發下面的皮膚有些白,眸子光輝内斂。
神色那樣沉靜。
小魚……好像是真的不太一樣了。
反正都是練習卷,跟着一起去的人都先分到了試卷,晚上自又得挑燈做卷子。
車子開近了,外面道上有些亂,吵吵嚷嚷的,好像是隔壁村出事了。
本就挨得近,李小雲在自家村口下車,秦魚兩人也跟着一起下了。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李遠看到村委會那邊群衆甚多,好像吵鬧什麼。
“不知道,去看下吧。”秦魚其實心裡明白,這是賴家兩叔侄鬧開了。
果然,上溪村村委會這邊吵鬧得很,主要是賴正義被賴春打傷了腿,可賴春也被賴正義打折了手臂,從家裡鬧到衛生所,從衛生所回來又鬧到村委會,聽着好像還要鬧到鄉政府去。
整個村子自有人是依附賴正義的,見賴正義告賴春這厮想害他的田,當下就扭綁了賴春,賴春自然抵賴,又不敢說自己想害的是秦遠,隻能怒罵賴正義老不死,占了他父親的田苛待他芸芸。
吵罵之後,賴正義不耐煩,就要讓人把這厮送進鄉裡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