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大不小的血屍身體在地上扭曲,顫動,最後隻剩下了一攤子血水跟一塊陰蟒蛇胎。
當然,血水中還有一塊不受血液浸染的——玉佩?
“得,該你解釋的時候來了,卸嶺小仙女!”
嬌嬌渾身炸起的毛發總算開始舒緩了,但秦魚沒有放松,蹲在地上看了一會,說:“别的不好說,但這個人應該患有什麼病,無法治愈,在古代這是一種幾乎沒有未來的病,但此人又身份尊貴,無法容忍自己有這樣恥辱的惡疾,于是用了一種法子想治愈這種病——這種方法就是陰蟒蛇胎。”
第195章
莽屍
“奧,我想起來了,那他得的應該是癫痫,而且還是北宋陝州人。”嬌嬌忽然這麼說,秦魚有些驚訝。
他怎麼知道!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我也不是那麼沒用的,在地府那麼多年,總有些東西知道的比别人多,隻是有時候想不起來……好吧,我是經常沒想到,但這次想到了,我那時當差,有一次晃悠過奈何橋,看到牛頭馬面壓着一猥瑣道士要去下煉獄,當時我管的都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的罪犯,這種凡間犯事兒的不歸我管,但我好奇,也就問了下,才知道這人心黑,弄虛作假,在人間宣傳許多子虛烏有的道術,名為救人,其實釀成不少餐具,就比如說用陰蟒蛇胎盤于腿上,盤上個七七四十九天也就能根絕癫痫,因為那道士是北宋時的陝州人,我才這麼猜的……”
“所以這法子無效?”
“不知道咯,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辦法,否則也不至于罪孽那麼重,直接扔了十八層地獄,而且你看剛剛那血屍的模樣,哪裡像是壽終正寝的,保不準是被陰蟒蛇胎反噬當載體吸取營養了。”
也是,秦魚也是這麼想的,“估計這人最後也知道自己上當了,所以怨氣特别重,然奈何,他已經被陰蟒蛇胎控制了,不過這塊玉是啥來曆?”
秦魚琢磨着這塊玉能鎮住這種血屍,不像是一般東西啊。
她看向嬌嬌,嬌嬌氣惱:“又看我做什麼!這塊玉跟那道士又沒屁關系,我咋知道是什麼!”
“你不是天界的嗎?對這種寶物沒認知?”
“神經病哦,天界的寶物我知道,可這充其量隻能算人間的靈玉而已,我幹嘛都認識!”
我覺得你大概一個也不認識。
秦魚也不說他,怕愛面子的貓貓炸毛,問黃金壁?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她翻了翻那幾本書,嗯……算了,還是求人吧。
“牆壁牆壁快出來,問你個問題。”
這次運氣不錯,人家不忙,理她了。
——把你的頭伸進棺材裡看。
咦?秦魚狐疑,走到棺椁邊上往裡面看,空蕩蕩的,啥也沒有,真夠寒碜的,沒有半點陪葬品。
不過……棺木裡面竟然刻着字。
是古言文,文绉绉的,嬌嬌不耐煩理解,讓秦魚翻譯了。
“意思就是這個棺木主人名趙解,是北宋皇族在陝州的一旁支線,也算遠親宗門子弟吧,還是嫡長子,雖然血親不厚,好歹也能繼承陝州的一方貴胄身份,這趙解可謂身份不低啊,而且德行兼備,很得當地愛重。但是呢,命不好,竟在快可以繼承貴胄身份的時候暴露出患有癫痫,皇族們在古代對外表疤痕都在意得很,何況這樣見不得人的惡疾,怎麼能讓這種人繼承位置呢,整個陝州宗族都要炸了,而且唯恐被朝廷宗室知道,那就是侮辱整個宗室的大罪,到時候要下罪地方,于是趙解的那一脈宗族商議後決定把他處死,也是派人謀害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竟然已經死了,其實趙解早知自己這病一旦暴露絕對必死無疑,可這麼多年來試過許多方法都沒法治病,最後無奈信了那偏方,也花了大筆力氣弄來了陰蟒蛇胎,就是在繼承禮前用上了,卻不想這玩意邪性,普通人鎮不住,反而走岔了氣讓他提前暴露了癫痫,被關押在自己屋中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這陰蟒蛇胎入了體,吸幹了精氣而死,死狀凄慘,猶如被鬼蛇攀附吞噬,宗族的人吓壞了,不得不密封消息,特地請來得道高僧,這位高僧不給姓名,但道行很厲害,一眼就看穿了陰蟒蛇胎作祟,但說因為趙解是皇族子弟,就算旁支,也有一點點龍脈庇護,是不能強來的,隻能用陰陽調和的辦法……”
嬌嬌忽然插一句:“陰陽調和是那啥啥嗎?”
秦魚默了下,一拳頭砸在他的胖腦袋上,回:“能不能有點學術精神,不要老想着那種龌龊事。”
雖然她剛剛第一反應也是那事兒。
“打什麼打,說一下不就行了,你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