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衛蒼倒是儒雅溫和,但又有一種讓人不敢冒犯的貴氣。
既來了,帶舞伴是有身份的人該有的基本禮儀,衛蒼帶的是衛俐俐,衛俐俐年輕,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小叔叔跟對面的老者在眼神對峙中就過了好幾百個回合,因為性子靈動,雖乖巧不說話,此時目光也在打量周遭……卻不知她這懵懂可愛的樣子早落入了雲河的眼中。
葉衡過來跟兩個副都統打招呼,雲秉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聽管家說葉協統你早就到了,剛剛好像沒看到你。”
整個宴會廳一些特定人員的動向肯定早被雲家的仆役們看入眼底并且傳信,包括葉衡跟秦魚去外面小花園說話,所以雲秉這麼一問,就是要引出秦魚了。
用不着引,其實都看到了,那姑娘正倚靠着花園小門喝小酒呢,她身邊也有好幾個北洋商行的人,有本國人,也有老外,她在其中交談,眉眼并不含笑,隻在别人說了什麼覺得好笑的時候,她才偏頭略揚了眉梢,顯得不失禮又不會“同流合污”的感覺。
其實氣質為重,斯文更甚,并不是一個長袖善舞的玲珑人,外面那樣瘋傳,大概是因為她最終還是抓住了人脈。
反正是讓人一眼就能從人群中分辨出來的人物。
秦魚,這個人就是秦魚。
衛蒼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在北平引起不小風浪的人物。
雲秉是主人,他要見哪個賓客,誰也沒有資格攔着,所以很快秦魚就跟他們照面了。
“你就是秦魚?果然年紀很小。”這可不是誇人的話,因為雲秉本來就不爽讓一個年紀小的爬到自己這個職位,而秦魚又恰好是另一個“年少有為”的天才,當然讓他看着不喜。
“還好吧,快到二十了,不小了。”秦魚十分不客氣得溫柔插了一刀,然後在雲秉臉色微沉的時候,繼續補一刀。
“但遠不比郝大師這種老前輩德高望重。”
這時主動拉出郝大師,就不是被動防禦了,而是主動挑釁,但又不是直接亮刀鋒,隻是讓雲秉感覺到了被冒犯的不爽。
雲秉眉頭皺起,對秦魚僅存的一點點拉攏之心都淡了,剩下的隻有殺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雲秉臉色不好看,身處高位的人,未必所有人都會喜怒不形于色,像雲秉這種骨子裡有幾分霸道的人本來就對秦魚有些不以為然,隻要她稍加冒犯,他就會起殺心。
但她為什麼這麼做?難道是鐵心要跟雲秉一脈撕破臉?
雲秉對秦魚惡感,但也不好當面說什麼,隻是接下來對她有些冷淡,但秦魚也無所謂,朝盯着她笑的衛俐俐回以颔首,舞樂開始後,她到了邊上。
其實她今天好像也沒有跳舞的意思,所以穿着長褲跟掐腰襯衫,姿态窈窕,卻并不抒情。
從雲秉領着妻子跳了第一場舞後,衛蒼帶着衛俐俐跳了第二場,接着就是自由舞曲的時間了,女子婀娜,男子風流,心機跟契機都在這裡通過眼神肢體跟語言達成交流……
“秦魚,你剛剛可否惹怒了雲秉?”商會的副會長張金對此表示了些微冷淡,秦魚瞥他一眼,這人從事的是飲食行業的生意,本身跟甜品并不搭噶,但大概有點不喜秦魚莫名其妙搞出來的甜品一行占據了巨大的利潤,直接碾壓他的生意利益,讓他心生嫉妒,也曾想照模樣開店賺錢,投入了大筆資金後最近卻因為不倫不類跟無法跟上秦魚的創新速度而敗北,因此損失了不少錢财,名聲上也折損不少,所謂豎子成名不外乎如此了。
第204章
夜襲,方術
當然,最讓他怨恨的是秦魚踩着他的失敗登上商業天才寶座之後,不等他利用職權打壓她的生意,不知怎麼回事,本來近期不在北平的Nikola
Tesla不知從哪裡得知了這個人,還表達出了十分的贊賞,還特别引薦秦魚加入了商行,成了最小的理事,讓他發作不得,還得看着她青雲直上,心裡怎麼可能不憤怒。
不過年少成名,自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可不就被他抓到機會了嘛。
“雲都統?他怒了嗎?”秦魚反問,張金冷笑,“都那麼明顯了,誰看不出來?!”
“全程我也隻是說了兩句話而已,半點毛病沒有,如果說張副會長覺得我這樣就惹怒了雲都統,不外乎兩個原因,一,你認為雲都統心眼極小,沒有肚量,因此記恨我這個小小晚輩。二,張會長與雲都統私交甚密,對他的脾性心思無比清楚,所以看出他無端生氣。”
如果是第一點呢,就等于是他小看雲秉,如果是第二點呢,無異于在Nikola
Tesla的眼皮底下被雲秉拉攏去了,這就是在商會中立場問題了。
左右都是他得罪人,張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這個秦魚,嘴皮子太厲害了,端是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