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老頭子說就算從前卸嶺門在四門裡面排行最末，本事也最不起眼，但到他們箭客那一代反而衍出了最難掌控的技藝。”
天賦，悟性，努力都不可缺少，而且每一方面要求都特别高。
難怪那老頭明明對她很猜疑，可最後還是認下了她，沒法子，因為卸嶺箭客差不多要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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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魚帶着管家跟嬌嬌開車到北洋最大的弘揚碼頭，這裡是貨船始發港，也是入定港，有直接過海外的貨船，也有從國外入天津衛，經過天津衛漕運到北洋的的貨船。
雖然是民國，但這種被迫打開的國門某些層面上也算是好事。
但秦魚開車，老遠就看到碼頭那邊人頭攢動，人很多啊。
“多是商行的人吧，還有直接派人去進購的一些權貴家庭，老闆你看那邊就是錢李兩家。”
雖說權貴世家很多東西都可以從商人們手裡買到，但如果涉及一些私密之事，以商購的理由派出人馬出北平辦事也不奇怪。
人太多，車子也進不去，秦魚在外側停了車，但一擡眼就看到了熟人，對方顯然也看到她了，頓時高興了，“表哥，秦小姐來了，我去去就來。”
“這小子！”葉衡對趙俊如此殷勤有些驚訝，倒是副官不覺得奇怪。
那位秦小姐委實是一個優秀的女人，趙少以前風流，那是因為遇上的都是舞廳裡面的女人，那些女人千篇一律，跟秦小姐又是不能比的。
不過到底如何不能比……在場那人很快有所感悟了。
葉衡看向自己表弟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歡喜走過去，卻也看到那位秦老闆推開門下車後，單手在車門上放了下，朝他們這邊挑眉笑了下，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她的行跟她的笑。
然後她随手把車門甩上了，車門發出輕顫聲的時候，鑰匙抛出去，管家接住，她似乎吩咐了什麼，管家點頭，轉身跟早已聚集在碼頭的仙苑工人吩咐事兒。
秦魚隻瞥了一眼就邁步走來。
有人留意到她飛揚又柔順的墨黑中長發綁起來了，一個短短的小尾巴，也有人留意到她的穿着，跟那晚婉約略帶随性的衣着不同，同樣是衣褲，那天的通了民國的淑女風，今天大概就是走的現代帥氣風了。
寬松格子襯衫跟高腰修身小腳褲……褲腿有點短，莫非是布料不夠？
不不不，反正她露出了一截腳踝，腳踝上挂着一條銀鍊子，銀光淋漓，雪白細膩，筋骨線好看得不像話。
後世習以為常的穿着在這裡無疑是跨時代的，所有人都愣了下，比如出入碼頭的一些旅客。
這裡可不止是貨船，某種意義上，人也是貨不是嗎？穿着小洋裙的歸國女郎，穿着旗袍的民國小姐，還有金發碧眼的外國女子，她們在船上精心打理過自己的妝容衣着，以求在得體的基礎上滿足美貌需求，在這個時代都顯得如此正常，可她們看到的那個女人不一樣。
年輕，特異，氣質獨一。
葉衡都愣神了，直到聽到她跟趙俊說話。
一開口就是一句：“怎麼這麼多人？還有軍人。碼頭這邊有船炸了嗎？還是哪裡死人了？”
葉衡：“……”
真夠獨一的。
趙俊AND一群群衆：“……”
“沒，沒有，隻是例行慣例而已，表哥他是協統嘛，雖然碼頭這一塊屬于漕運，但最近漕運比較頻繁，漕運需要借助兵力維持碼頭安穩。”
趙俊不從政也不從軍，也就是因為葉衡的關系才知道一些，但也隻是知道表面皮毛。
秦魚就不一樣了，瞥過那頭的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