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生物怕火,包括人。
“起來!這些蟲子有毒!靠!”秦魚大喊,卻沒人回應她,估計是中毒已深,而且手電筒一掃,有幾個蟲子都爬到他們臉上去了。
還見血了!一臉血啊。
秦魚把背包裡面那苗族的藥全都倒了出來,二話不說往腿上傷口抹,外敷的,内用的内用,再一鼓作氣撐起身體拽着嬌嬌的尾巴打開木屋沖出去。
嘩啦!一人一貓滾在泥地裡,大雨傾盆打在身上,不疼,但拔涼拔涼的——至少讓她更清醒了,也讓她看清了。
一雙靴子。
有一雙靴子踩着泥地吧嗒吧嗒到來,秦魚喘息了下,擡頭看去。
一個人,不高不矮的人,老者,披着大鬥笠,穿着雨衣,在暴雨中緩緩走來,不知為何,秦魚想到了一個事兒——香港雨夜屠夫。
這不僅是烏鴉嘴了,還是烏鴉腦子,當秦魚想起雨夜屠夫的時候,這個五官猥瑣陰鸷,渾身上下都洋溢變态氣質的老者伸出枯槁大手,捏住秦魚的下巴。
“雖然沒有另一個好看,但,姑且還不錯了……”
手指往秦魚衣領下滑,秦魚眯起眼,袖口手槍滑落,子彈……沒能發出去,因為他的手掌陡然捏住了她的肩膀,那手指就跟鉗子一樣按掐,指甲很長,刺痛之後,秦魚感覺到肩膀穴位一陣酸麻,手掌頓握不住手槍。
槍落地。
他冷笑,正要繼續有所動作……忽然臉色一變,抓起秦魚往身前一擋,擋子彈?!
子彈破膚而入,穿骨穿肉而出,血肉飛濺。
秦魚落地,因為子彈打穿的恰恰是他的手臂。
——仿佛開槍的人已經料到他會抓秦魚擋牆,又預定了他的動作位置,一槍精準。
而第二槍……他恐懼了,直接撇下秦魚轉身躍出,那雨衣攤開像是蝙蝠,如同黑夜中的鬼妖一樣眨眼就竄到了林木中,消失不見。
“秦魚,秦魚,你怎麼樣?”
蕭庭韻冒雨前來,扶起地上的秦魚,後者也沒矯情,指着腿,“沒事,隻是腿麻了,裡面的人危險。”
屋子之中,蕭庭韻到門口一看,臉色變了變,很快進去拿出背包,将一些衣物用棍子卷起,再倒了一小瓶食用油,火把燃燒,用火焰驅趕這些蟲子……
秦魚休息一會,或許那苗家寨子的藥有用,她很快感覺到腿腳的麻痹淡去了,可以站起,幫蕭庭韻驅趕蟲蟻,也轉移其餘幾人。
一番折騰,所有人都到了屋子外面,秦魚已經可以自由行走了,這番行動中,她們兩人很少說話,直到完事,兩人分别給這些人塗抹藥膏跟服藥。
手頭忙碌的時候,蕭庭韻忽然說:“雁北偷偷離開,我察覺到了,所以跟出去了,之所以沒喊你,因為我以為你會跟來。”
秦魚一愣,想了下,說:“那你怎麼又回來了?紗布再給我一卷……”
“因為你後來沒跟來。”蕭庭韻把紗布給她,說:“你一向好奇心很重,既沒跟來,就肯定出事了。”
所以她返回來了。
“那雁北這麼厲害?你跟不上?”秦魚随口一說,蕭庭韻瞥她一眼,淡淡道:“你我換個位置,也不好意思為了跟蹤雁北把自己遇險的同伴扔在後面。”
額,這可不一定。
秦魚心裡悻悻,嘴上卻說:“好吧,我好感動……不過這雁北是有點古怪。”
說罷,她看到摸金老二手指動了動,頓時甩了一巴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