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笙那兒，基本上秦魚開口要求的事兒就是定了的。當然，這種定律放在秦遠身上也是鐵律。
“不用，我爸有套路。”
什麼套路？秦遠沒一會就過來了，讓醫生給秦魚繼續檢查，還叮囑秦魚乖乖聽話，自己跟媽媽一會兒就回來。
他們兩個出去了，出去幹嘛？
找ATM取款機插入銀行卡給于笙看存款餘額。
本來家裡的錢财秦遠是悉數交給于笙管的，可她開支不多，家裡閑錢也有，依舊保持張弛有度的家庭開支，因為夠花，所以壓根就不去看卡裡多少錢。
父女對此心知肚明，所以秦遠特地拉着她去看存款，然後對她說：“檢查的費用不超過五百，而你想要跟小魚說話，想要跟我說話，假如可以醫治，我們未來的快樂會遠超過這些錢的損失，你願意嗎？”
不煽情，不強制，隻擊中于笙的軟肋。
她想說話，想對女兒說話，在她生病的時候可以安慰她，也可以在丈夫勞累回家的時候問他在外面過得怎麼樣，而不是等他費心用手語主動表達。
她太想說話了，卻又知道不能強求。
治病，花錢太多，也怕治不好，還會讓丈夫女兒辛苦，所以……
于笙看着秦遠認真的臉，想了一會，伸手握住他的手，在掌心笨拙寫下自己幼年學會後期又被秦魚教導過的文字，歪歪扭扭，卻很認真。
——如果結果不好，你們不要難過。
到現在，她最大的顧慮就是如果檢查出來不能醫治，丈夫女兒會失望……而不是她自己。
認認真真，不悲不喜。
秦遠眼眶略紅，少年成婚，一路扶持，多數人的冷眼嘲諷觊觎，多少辛苦心酸，他懂她的小心翼翼，也懂她對過去不曾怨憤的寬容，更懂她對現在的珍惜。
但他覺得她值得更好的生活，享受更多的快樂。
所以他伸出手，握住她的雙手拉到腦袋兩側，按在自己的耳朵上。
“你如果依舊不能說話，我就當我這裡永遠聽不見，跟以前一樣。”
“如果你可以說話了，那我這裡……”
他把她的掌心放在唇上，輕輕按了按，“隻說給你聽。”
于笙一怔，後微微臉紅，近前抱了他一下。
秦遠也抱了抱她。
淺嘗辄止，但甜蜜得要爆炸了。
隔壁ATM取錢一個青年看到了，愣了下，轉過頭看屏幕上的卡裡餘額，心中一片慘淡。
卧槽，還有什麼比餘額不超過三位數還被俊男美女喂狗糧更悲催的事情嗎？
有！他懷着悲憤的心情出了門，結果被一摩托車給撞了。
——————
于笙是一個人回來的，因為就在醫院邊上ATM自動取款機前面有個青年被摩托車撞了……秦遠幫了忙。
為什麼幫忙？因為别人都不幫忙。
她不能言語，就隻能用手語表達，秦魚看了後，心态也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