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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之前,普通病房第三樓,有一個青年穿着病号服拖拉着拖鞋慢吞吞走在走道上,一邊跟手機那頭的狐朋狗友聊天。
“媽的,這醫院真不是人住的,到處一股味兒真特麼難聞,什麼福爾馬林,我還福爾摩斯呢!”
“晚上喝多了我老娘送來的什麼湯,膀胱憋得緊,要去撒一泡。”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進洗手間,嘟嘟囔囔拉下褲子尿尿,但忽而有點便意,就又跑進了隔間準備解手,插上耳機放了歌,一邊跟朋友繼續聊天。
正蹲着努力呢,忽然覺得脖子上有些癢,他正伸手去撓,不小心把視頻申請發出去了。
卧槽!
他剛想取消,朋友那邊接通了,一看環境就胡咧咧起來,“靠啊,你小子變态啊,大晚上的拉屎還發視頻!臭死我了!”
狐朋狗友也就這樣了,青年面色一紅,也罵了對方兩句就要關掉視頻,陡然,那邊視頻的朋友臉色大變,哆哆嗦嗦。
“等等,你小子後面那是什麼,是故意吓老子的?”
“什麼?”
他疑惑,正在撓脖子的另一隻手也猛然頓住了,因為指尖好像撓住了什麼,長長的,滑滑的,黑黑的。
頭發?
他整個人身體一僵,不敢擡頭,但從視頻裡自己這邊的攝像頭,的确有一片東西垂挂在他腦後,很長很長。
鬼使神差,他竟在身體僵硬的時候還把手機往上轉,攝像頭對準~終于看到了,它攀挂在天花闆上,四肢着地——着天花闆,像是壁虎,又像是一隻狗或者貓,脖子卻一百八十度往後扭曲,用原本後腦勺的地方端着兩隻眼睛一張嘴一個鼻子,就那麼盯着他。
也是在手機攝像對準的時候,它朝他一咧嘴。
像是笑了。
于是慘叫起了,不僅是青年,還有那頭的朋友。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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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病房那邊動靜太大,一個青年的慘叫驚動了大半個樓,好幾層的人都聽到了,附近幾棟的病人跟病人家屬皆是心驚,有的罵罵咧咧繼續睡,有的卻是不安驚起,到窗前看。
但都不比本樓層的人快,比如這個樓層值班的護士跟醫生,聞聲皆醒,驚愕後還以為是哪個病人出事了。
快步跑動時,醫生還問在哪裡。
“好像是廁所那邊,可能是病人摔倒了,但不知是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護士說着跟男醫生正準備跟男醫生分别進男女廁所查看,但陡被男醫生拉住了,回頭一看,隻見男醫生臉色難看地盯着一處。
男廁所。
門緊鎖。
但底下竟有紅彤彤的血迹流淌出來。
對,就是那種自動的流淌。
而且裡面還發出咯吱咯吱咕噜咕噜的詭異聲音。
也是此時,樓道的燈忽然吱吱聲響,然後忽閃忽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