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并不說話,一時陷入緘默。
直到梅院長出來,臉色輕松,“還好梅小姐底子厚,這次傷口沒有受到影響,不過還是得小心,下次别站着,多躺兩天等穩定了也不着急。”
秦魚颔首,緻謝後送兩母女出去,當看到蘇挽墨撐開雨傘摟過梅院長肩頭在雨幕中慢慢行走的樣子,她恍然想起當年。
那時候她是葉堰情婦,隻是明面上她是葉堰好兄弟也就是下屬的女人,偶然一次跟蘇挽墨照面吃了一頓飯,後來估計也是恰巧,她又在商場遇到了。
那次,蘇挽墨就是跟梅院長一起的,母女正在買東西,見着她,本是一颔首打招呼的事情,但後來拐角繞一圈又遇上了,沒法子,隻能近前聊了幾句。
她們眉眼越寬和從容,越顯得她狼狽不堪,哪怕她這次出門已是精心妝扮過的。
那時候,秦魚的心态很複雜,既希望孟挽墨看出什麼,好跟葉堰鬧出什麼,可她又不希望她看出來,這樣的話,她的尊嚴或許能保存一些。
還好那次孟挽墨沒看出來,沒說什麼,倒是梅院長問她是不是感冒了。
她的确感冒發燒了,畢竟被葉堰關在冷室三天。
“感冒了就多注意點,今天外面下雨呢,雖然年紀還輕,也要格外注意。”後來分開後,秦魚忽然發現小推車裡多了一盒感冒藥,她回想了下梅院長當時的動作跟位置~~不是她。
那就是蘇挽墨了。
以她的性格,若是有什麼,會直接說,除非涉及陰謀。
不說,隻能是因為她認為不适宜說——看出了秦魚對她有芥蒂。
秦魚想,假如她再表現過度一點,讓她察覺一些破綻,她或許就會去調查葉堰的虛實。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這麼做?
黃金壁知道她的過去,其實也好奇。
“以她的性格,若是真選了一個男人結婚,隻能說明這個男人是她綜合現實跟情感認真選擇好的,這種選擇不會輕易被否決,我不确定我這樣區區一人能否讓她放棄葉堰,除非她能完全找出葉堰的那些僞裝,看破他所犯的罪行,但那太難了,葉堰這個人做事太不露痕迹,又已經跟蘇家梅家牽扯頗深,就算為家族利益考慮,她也不會放棄他,而他最大的破綻跟證據也不過就我一個活口。”
她就是證據。
可蘇挽墨會信她嗎?信她這個早已狼藉不堪的人。
所以她放棄了從蘇挽墨那兒突破。
黃金壁沉默了下,給出回應。
——你太自卑了。
如果她自信一點,主動跟蘇挽墨接觸,或許會發現蘇挽墨的為人,發現她的真正能力,發現她其實有能力處理葉堰跟那個局面。
但秦魚沒有。
“一步錯,步步錯。”
秦魚腦子裡呼之欲出這句話,但隐約又覺得這句話牽扯了另一段記憶,沉甸甸的。
她不敢再細想,因為蕭庭韻過來了。
“想什麼?”
“想今晚讓嬌嬌睡哪個洗手間。”
正爬上床的嬌嬌頓時炸毛了,“你再說一遍!”
知道蕭庭韻也是天選者後,嬌嬌沒有掩飾聲音,當即就指着秦魚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