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第一夜,秦魚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客棧二樓。
一進客棧秦魚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清場。
作為大相爺即将過門的妻子,在走親路上住宿的第一家客棧竟然沒有包場,還有閑雜人等住宿,這不是無限擴大的遇襲的概率嗎?
是相府沒料到?
不,隻能說他們對秦魚不重視,或者~~故意拿秦魚當誘餌。
秦魚蓋着紅蓋頭,在護衛跟丫鬟的帶領下進了屋,她聽到客棧内不少人的讨論聲。
無疑是問她是哪裡的新娘子,要麼就是說~~
新娘好漂亮啊!
這讓秦魚抑郁的心情稍好了一些,這古代人眼光還是蠻好的嘛。
“漂不漂亮你知道?這戴着紅蓋頭,誰知道長什麼樣。”
“看身段就知道啊。”
拐角一桌言談越來越多,似乎也沒刻意壓制聲音,可能是某些江湖人,有可能是普通人,反秦魚也沒在意這些人的污言穢語,但當她一腳踏上樓梯的時候,她聽到了拔刀的聲音。
下一秒,血味出來了。
被殺了。
熱鬧的客棧一下子靜了。
秦魚猛然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江湖,什麼樣的帝國。
難怪黃金壁叫他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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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後,秦魚再次扯下紅蓋頭,正要脫下新娘裝,丫鬟從後面直接按住秦魚的手。
“三小姐,衣服先不要脫。”
秦魚轉頭看她,好看的眉眼應該輕佻銳利的,可此時卻溫潤膽怯,“那……什麼時候脫啊?”
高個冷漠的丫鬟上前伸手把她剛剛扯下的外紗重新拉回去,這一拉把原本就虛弱的秦魚給拉前了幾步。
近在咫尺。
秦魚也就清晰看到這個丫鬟平平無奇的五官跟一雙眼。
好生奇怪的一雙眼,木然無神,好像籠罩了一層薄霧,看不分明,但仔細看又覺得很普通。
一個普通的丫鬟?
“三小姐即将是蔺相爺的正妻,還是記得一點禮教的好。”
“額,禮教是不準脫衣服嗎?”她怯怯問。
“當然不是。”
她的個頭比秦魚還高出一點點,扯着秦魚的外紗,竟好像拎着她這個人似的,像是玩弄一個小孩子。
“你的衣服,得你的相公自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