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狐狸大夫手指摩挲,似乎琢磨這毒,“不過這月瑟蘭陰相當之罕有,世間少見,畢竟泰南荒蕪沼澤是連大師級武林人物都闖入必死的險境,如果用在這秦家女身上,少說也有七八年年光景,幕後之人莫非七八年前就笃定大人會瞧上這秦家女?”
這簡直可笑,七八年啊,不可控制的變數可太多了。
所以要麼是對方真正的目的不是蔺珩,要麼就是對方笃定蔺珩終有一天會看上秦魚。
不管是哪一種,對于蔺珩而言都是沒有攻克的蹊跷之事,也有種為人算計了卻抓不住要點的感覺。
蔺珩是何人,怎會允許如此,所以沉沉看了昏迷的秦魚一眼,淡淡道:“吊着她的命,順着根查。”
至少那秦家是撇不清關系了。
狐狸大夫淺淺一笑,“相爺放心,于醫藥之事我自然盡力,但查案還得其他人來,我可不善此道。”
他們出去說話,附近隻留了女暗衛照顧。
秦魚表面昏迷,内在卻清醒。
“終于知道中的什麼毒了,月瑟蘭陰,一種劇毒取這麼好聽的名字。”秦魚鬧這麼一出不僅僅是想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引起蔺珩的疑心,讓對方多留自己些時日,也是借他的手調查自己的毒。
“不過這蔺珩手底下人才很多啊,這個大夫很厲害?”
——在這個世界算是頂尖一流的大夫。
“是個人物,而且對毒這麼理解,少說也是玩毒的高手,至少入門。”
秦魚對這個狐狸大夫有警惕之心,卻更覺得原主生活的秦家深不可測。
七八年就下了藥,難怪原主沒有習武,是秦霖做的?這是親爹?
身世也得查一查。
秦魚一面盤算,一面睡去了——這又吐血又掐大腿,失血過多,你特麼以為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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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才起床,暗衛又換成了丫鬟,或者也有可能是丫鬟們都換成了暗衛,左右都是深藏不露的人,見她醒來後規規整整問候洗漱,絕口不提昨晚的事兒,倒是大丫鬟也就是丫鬟們的頭頭來問她感覺怎麼樣。
“餓。”
昨晚的女暗衛也就是大丫鬟悶了下,說:“奴婢問的是秦小姐的傷勢,可覺得如何?”
“有點虛。”
“秦小姐吐了血,血虧而虛,自然的,到時候等雁大夫來~~”
“我是餓的虛。”
“……”
相爺的命令就是要餓着人,大丫鬟也沒理秦魚明裡暗裡的暗示,顧自忙碌去了。
秦魚憋悶啊,這種憋悶持續到了那位狐狸大夫來的時候。
雁大夫是吧。
昨晚閉着眼睛秦魚沒見着,今天這一見,長得是不錯,多情風流似的,就是不像什麼好東西——太風流,看着就像是陰險狡詐會玩弄人的貨。
還偏偏是個醫生。
這要是醫鬧,人家家屬第一個要打死的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