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不動神色間,丫鬟仆人對秦魚尊重了很多,平日服侍也越發精細,竟跟那正版夫人也差不離了似的。
不過本質上還是水貨——她最大的自由就隻是能出院子裡走動一下,曬曬太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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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已經很滿意了,她耐得住寂寞,但也挺貪戀陽光,這是秋時,這滿院子暖暖的陽光讓她心裡十分平靜。
何況外面院落通闊,林木枝頭上滿有鳥兒停落。
“相爺說秦小姐可以在院子裡走動,但其餘地方不可出去,因為有傷,不宜多走。”
囚禁就囚禁,還扯什麼傷啊,秦魚扯扯嘴角,瞥了眼外面的光色,笑了。
“那你家相爺有說過除了不讓我多走之外,還不許什麼嗎?”
“其餘倒是沒說。”
“那就好。”
丫鬟們不懂秦魚意思,隻覺得這位秦小姐的眼裡有光。
可怕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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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學生今日有一事不明,事關南部水湘堤壩之事。”許玉涼跟在蔺珩身後,十分勤懇好學,蔺珩對這個學生也算不錯,言語上指點了兩句,一撥人入了院落。
陡然,嗖得一聲,枝頭有動靜。
“什麼聲音!”随行的護衛提刀戒備,蔺珩也頓足側身看去,正看到這正院南邊那邊秋時落花跟秋時盛開的花正在芬芳交際之時,亭亭落落間,有幾個身影在其中,其中一人綽綽缥缈,回身看來。
隻一眼。
她的一眼渺茫淺淡,光輝奪目。
最讓人心驚的是她這樣綽約缥缈的身影之後,不僅僅是花草林木之落落芳華,更有白霧。
青天白日的白霧,伴随着淺淺淡淡的動人香氣。
仙子一般。
衆人都愣住了。
獨獨蔺珩鐵石心腸,皺眉,冷冷一句,“你們這是做什麼?!”
丫鬟們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獨秦魚站在那兒,雙手負背,在白霧之中慢悠悠瞧着蔺珩。
竟還笑了。
笑得太好看,太溫暖,太明朗,像極了昭昭暖陽。
好看到蔺珩這樣冷酷心腸的人都愣了下。
——尹幽都扛不住的笑容,這人也果然不行,你很無恥。
瞎說什麼呢,我是那種賣笑勾人的人麼?
秦魚死不承認自己是故意的,當然了,一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蔺珩很快回神了,凝了眸子上下瞥過秦魚,看到她手臂袖擺挽到了小臂處,露出皓白之色,兩隻手别在後面也不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