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
正安靜時,席台之外,正起争執,但很快就壓下去了,秦魚側頭一瞥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佩戴刀劍的江湖人走遠。
“不是買票就可以進去?我們這幾個也想湊個趣釣個魚都不行,那朝廷的軍衛這般兇悍,若是惹急了我~”
“惹急了你,你還能以一敵百?”
“不過是一些尋常武力的兵勇,有什麼敵不過的。”
“那是皇宮禁衛軍小隊,一個個都是習武過的,還有相府的護衛,也都骁勇善戰,你能以一挑十算不錯了,還挑百。”
扣着腰間長劍的青年眉梢輕揚,有一股子江湖俠客飛揚的武俠氣,卻也很穩重。
“如果我沒猜錯,剛剛在裡面的應該有皇室中人,按身份來算應該是一位公主,而相府那邊能跟公主湊一起的,也隻有那個剛過門的相爺夫人了。”
那奸相!
高大魁梧的漢子正想辱罵出聲,卻被劍客拉遠了。
“太白樓居高臨下,權貴雲集,本想着這地上的席台也該是咱們這些江湖人進得去的,沒想到這公主夫人的一來,就是有位置也不讓尋常百姓進了,還真是……”
“自古如此,有什麼可抱怨的。”
劍客在外側瞥眸,恰看到席台那邊景惠公主嬉笑聲起,側身拉魚竿的時候露出了身邊懶懶坐着的年輕女子,那女子輕瞥了一眼過來,好像看到他了,那眼神有些深。
劍客心裡一緊。
這還是當年的秦三嗎?
忽有人起身大喊。
“聽!”
聽什麼?聽帝都後頭青淮河上遊傳來的呼嘯湍急聲。
東翼高塔上已有人見到冰川内地的青淮河裂開冰層,底下像是滾動了巨大的冰龍,冰冷河水喤喤而下。
“冰裂,潮起!”
他一聲高呼,抓起手中鑼棒,狠狠一敲。
鑼聲起。
冰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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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是在南極北極待過的人,這冰河裂川景象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就算眼前景象堪稱豪邁,甚至她肉眼所見的遠比這些人見得多,可也是鎮定平靜的。
她更留心觀察的是人。
附近有天策閣的人。
哪怕她沒去過天策閣,更沒見識過,可還是通過綜合信息收集最後判斷出——剛剛那個劍客就是天策閣的。
但明面上他的身份也隻是江湖一俠客,是故意隐藏身份來此?天策閣有必要監看這裡嗎?
秦魚偏頭看向飛快逼近的冰潮,聲勢浩大,如果是一般人早吓壞了,但她看帝都這些人一個個都隻歡呼雀躍,沒有半點驚慌,她計算了下冰潮湧下來的水量跟距離,等它入了帝都,湍流不會超過青淮河承受的量,也就不會有危險。
這就是經驗了,畢竟是幾十上百年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