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要渡厄,孽障上門來,為什麼要拒絕呢?”
很多人聽不懂,也有人聽懂了。
轉了下玉扳指,副掌教章春恒眯起眼,“你的意思你自認為孽障,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這話剛說完,就有人嗤笑了。
“殺人之後洗把手就說自己要重新做人,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像你這種敗類,人人得而除之。”
是何文,他本就心情不好,看秦魚這種名聲敗壞的家夥也敢來挑戰,頓時口出惡言。
秦魚依舊不生氣,沒法子,頂了人家的身份就得背鍋啊,雖然她道德上毫無感覺。
“所以你沒懂我意思,我就是把自己送到了河裡,不過既然何文閣下出面了,不知你可否願意當那條佛鳄或者佛陀。”
何文一愣,反應過來後嗤笑,“怎麼,是瞧着我受傷了,想占便宜?就算我肯,天策閣的前輩們也不肯。”
秦魚微笑:“你傷了右臂,那我也不動右臂,你内力消耗了,那我也不動内力,做人有沒有誠意,說了沒用,得看實際行動,怎麼樣,何文閣下,你可願意?”
她又扭頭看向天策閣的人,“諸位前輩可願意見晚輩于此地度厄?”
既開了佛寺,窮苦人家求粥于門前,當和尚的可以拒絕麼?
不能,就是割了自己的肉也得喂飽蒼生。
這就是為人立牌匾的壞處。
副掌教章春恒幾乎以為這個小魚公子剛剛故意點出威武帝跟純元天宗就是為了蓋下一頂大帽子,讓他們天策閣無法拒絕。
而且她還明說了自己是來度厄的。
“便是被人制裁擊殺也不後悔?”副掌教章春恒冷冷問。
秦魚:“嗯。”
副掌教章春恒雙手負背,袖擺輕揚,瞥眸看向何文,“他隻是輕傷,氣力消耗倒是不小,而你既說了隻用左手也不用内力,那便是你的誠心,就依你。”
頓了下,他幽幽說:“等你赢了何文,我天策閣自認可你有挑戰的資格。”
意思就是隻要秦魚不被何文殺了,天策閣就會考慮殺她。
對待這種采花賊,天策閣可不會心慈手軟。
秦魚也不在意,人人都有立場不是。
何文卻是以為天策閣有話外之音——隻要他幫忙幹掉這個采花賊,天策閣自會網開一面,讓他進入參看秘卷。
而此時在場的武林俠客們對秦魚極為厭惡,紛紛叫喊讓何文上場,有些人甚至毛遂自薦,哪怕有些實力才隻是二三流的,自認為在秦魚隻用一臂跟不用内力的條件下可以穩殺對方,所以!
這他娘的好事誰不願意上!
殺這個采花賊也有助于揚名江湖啊!
群情沸騰,仿佛人人都想誅殺秦魚,何文哪裡願意這樣的好事溜走,于是轉了下手腕,冷笑道:“武林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既然在下有這樣的機會,絕不推脫。”
那就不推了,他盯着秦魚,眼中殺機鼎盛。
秦魚心中微微歡喜。
哎呦,上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