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第2頁)

  說到剛剛的兇險,這些皇親大臣還心有餘悸。

  被提及的上聞泠韫雖然情緒不佳,但也擡手作揖,并不居功,隻提及自己是因為擔憂弟弟安危……

  “臣女在找弟弟的路上遇到諸位大人殿下,不敢耽擱,先行來了獸宮。”

  她這樣一說,衆人越發感動,越帝面色也松緩欽佩許多,又問及下面局勢……

  “那夥人一撥被衛隊所殺,但我們在山崗上往下看,能見到對方數量數百上千,從四方小道圍攏而來,怕是一會兒就會殺到獸宮了。”

  衆人心慌,越帝也發愁,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加上受傷的人多,就齊齊進了宮内。

  療傷防衛勢在必行,但能擔當的人都在殿内,比如重傷的林坤都被擡了過來。

  點兵應對是一事,探讨這些刺客的來曆也是難以避免的。

  首先,有兩撥人,一波是黑衣彎刀刺客,還有一波是比黑衣彎刀刺客更厲害的隊伍,半軍半死士,人更多,一列軍隊從下面殺上來,一路橫殺,寸草不生似的。

  是兩夥人嗎?

  “反正都是要動搖帝國根本的逆臣賊子!”

  一個死了兒子的大臣滿臉憤恨。

  恰好此時,在衆人之中有一個官員戰戰兢兢,說道:“陛下,微臣仿佛……仿佛……”

  越帝偏頭看他,皺眉,“仿佛什麼?”

  官員噗通跪下,“微臣仿佛看到那夥人的軍備所用弓箭是軍械坊所處規格,而這樣的規格,其實在帝國諸軍中隻有蔺相統轄的太河軍配置!”

  殿内猛然寂靜,後那個死了兒子的大臣怒喝,“亂臣賊子!陛下,蔺相此人從進山後就形影無蹤,我等朝廷文武官員跟宗室皇親都一個個遇險垂死,偏他不在,如此難道不可疑嗎?何況那軍弓已是證據!”

  蔺珩積威森重,哪怕此時,也沒有多少官員跟直面指證彈劾,除了死了兒子的幾個齊齊跪下了。

  幾人成衆,其他人也意動了,畢竟相府一家獨大,也不是沒有仇敵……恰好相府一脈的官員都沒受損,要麼就是今日沒跟來,這已經很明顯了。

  堂上勢力頗衆,越帝面上有些為難,此時,篁王冒出來了,代表死傷的宗室讨伐蔺珩罪行。

  對于這樣的局勢,天策閣玉宴之表情冷漠,并不摻和,倒是兩個師弟妹蠢蠢欲動,想要插上一腳、

  其實有人想攢動上聞泠韫,“上聞小姐,上聞公子乃是你的親弟,更是太師府嫡長孫,該是未來繼承宗子,如今生死不明,你難道不想求個公道嗎?!”

  如果沒有收到那張紙條,上聞泠韫一定會出面,本來兩家就是死仇,可現在……

  倒不是為了追求公平正義,而是她在權衡利弊——紙條是誰給的,如果是蔺珩一脈給的呢?那他早知此事,豈會沒有後手,若是有後手,誰能奈何他?到時候撕破臉,死的一定是現在冒頭的人,包括帝王都會有危險。

  蔺珩之可怕,非一朝一夕可見之。

  尤其是——她看到了小魚公子。

  她是猜到這人被蔺珩所用的,雖然對方也跟她有卧底協議,但對方現在來若不是她的授意,那就一定跟蔺珩有關,所以……

  就在上聞泠韫準備把紙條交出去的時候,殿上忽然冒出一聲。

  “那個,你們說的蔺相是不是叫蔺珩?”

  聲音清脆薄涼,聞之清晰,衆人齊齊看去。

  隻看到一錦衣郎君抱劍而立,倚着柱子聽了許久,如今才插了一句。

  看衣着不是官員,看她戴着面具,又不是宗室權貴子弟,身上衣袍沾血,俨然莽戰過一場,有點江湖氣概,跟玉宴之等人倒是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