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比較擔心是後者。
——一般來說,你越擔心什麼,現實就會來什麼。
黃金壁這吐槽是很有真實感的——秦魚聽到了呼吸聲。
在水中,她緩緩轉過身,見到了一個半身入水、半身被鎖鍊跟釘子吊在刑架上的男子。
男子頭發亂糟糟的,多年沒修剪了吧,微低頭的時候,發絲蓋了半邊臉似的,但上半身衣服破爛,幾乎光裸半身,于是秦魚也在這個世界見到了第一具光憑肉身就讓她覺得性感的。
倒三角,八塊腹肌,哪怕在這樣的囚牢裡面,哪怕污濁,秦魚也能憑着本能判斷出這是一具充滿爆發力跟恐怖力量的軀體。
這是誰?
秦魚站在水中,看着他,他卻一動不動,隻有低沉緩慢的呼吸,但他的身體有傷口——鎖鍊跟釘子穿透的地方一直有血液流淌出來。
大概秦魚看了久了些,他才擡起頭來,目光冰涼。
眼神一對,秦魚心中窒了下。
這特麼是什麼樣的眼神啊,跟死人似的。
對,一個活的眼神告訴她,他死了。
但又沒死。
處于那種什麼也不在乎,她在他眼裡就是一坨屎的狀态。
那他在意什麼呢?
秦魚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眼神了,說實話的
“傻大個,我很不喜歡你這個眼神。”
她走過去,湊近這具身體,一邊靠近一邊打量。
“如果你是階下囚,你這眼神是已經認命了呢,還是習慣了呢?總不能說你是在享受這個過程吧”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誰。”
秦魚伸出手,男子也冷眼看着這人的手掌靠近自己。
“上官雲和關的你吧。”
“能讓他費盡心機關着又不殺隻能說明你的腦子裡有他想要的秘密,比如功法?那你就肯定是那個人了。”
她從水中出來,端着男人的皮相,可這手卻雪白到像是一個夢,纖細,尖端還有水濕,骨節流淌着。
“天策閣閣主,徐景川。”
手指撩開了髒污的頭發,落在了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臉猛然掰正了。
秦魚看到的是一張至多三十出頭的臉,不是十分英俊,冷漠,曲線輪廓都十分有鋒芒。
越看越覺得心悸的男人。
難以掌控那種。
目前為止,也隻有蔺珩給她這種感覺,然而蔺珩隐藏太深,像是一潭死水,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癡狂。
對武的癡,對力量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