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擡眼看他,轉瞬,眯起眼,“去付賬。”
蔣慕辰膈應了下,但也乖乖去付了錢,出來後面對白龍山兩門派弟子的懷疑目光,他說道:“若是就事論事,今日是你們不對,比鬥是江湖規矩,但不可傷平民,更不宜損百姓私産,你看看四周,街上在場之人都可作證。論私情,這位魚兄三次救過我性命,我無法出手。”
頓了下,他臉色略尴尬,“論武功,我都過不了她十招,更談不上為你們出頭了。”
三個理由還是很強大的。
兩門派弟子既吃癟又氣惱,那個師妹扶起自己被廢雙臂的師兄,神色暗恨,“蔣大哥,此人莫非是那個采花賊小魚公子?這樣的人,你竟還與之結交?缥缈門難道就不會因此怪罪于你?”
其實肯定會的,剛剛蔣慕辰有過遲疑,秦魚看穿了,所以才驚訝于他最後還是走過來打招呼……
“那是往後的事,宗門如何處置,我自接受。”蔣慕辰脾性其實是硬氣的,因為本就是公子脾氣,何況在畫壁洞内幾番厮殺,被秦魚影響祛除了膽怯一面,自有自己的承擔力,面對這些人的指責,他反比剛見到秦魚時更堅定了。
表态如斯,他們還能如何?白龍山跟天華宗的弟子隻能暗恨,又朝秦魚甩了幾句退場台詞,而後狼狽退走。
蔣慕辰走過來,坐下了,秦魚瞥他,似笑非笑:“對我這麼義氣,我都要被你感動了。”
“可别!”蔣慕辰怕了她這假笑的樣子,“你别這樣笑,怪吓人了,跟要吃人似的。”
秦魚:“吃人?我若是吃人也是有眼光的,非美人不吃。”
這言語倒像是一個采花賊說的。
但蔣慕辰總覺得這個人不是那種好色放浪的人物,至少他到現在還沒見過。
端詳着秦魚的臉,他有些不自在,“我覺得你還是戴上面具吧。”
秦魚挑眉:“怎麼?覺得我比你好看?”
原來的小魚公子長相是不差的,比蔣慕辰更精緻,說白了就是小白臉,但蔣慕辰這話來得莫名其妙,讓秦魚忽然想到了蔺珩。
“倒不是,就是覺得不自在……總覺得你好像不該長這樣。”蔣慕辰也就是随口說,看秦魚起身抱着那隻貓要走,“你要走啊?等下啊,我還沒吃。”
原來是這厮進去結賬的時候另外又叫了一碗。
人家都拼着宗門跟輿論壓力沒有斷交,秦魚自然沒什麼好顧忌的,何況嬌嬌這胖子還扯了她衣角,可憐兮兮的樣子,于是又坐下來了,“再叫一碗。”
蔣慕辰:“你沒吃?”
秦魚:“不是,胖嬌沒吃,你請客,省錢,對了,加錢讓老闆多放點羊肉。”
你是畜生嗎?
蔣慕辰無語,隻能進去喊老闆。
回來後,兩人閑談了一些江湖事,但很快莫名轉到了吃喝上。
“你倒是知道找地方,這家店可是在整個宗青省也是頂頂有名的,雲湘城百年老店也屬它生意最好。”
蔣慕辰把上來的兩碗羊肉湯先端了一碗到秦魚面前,再來端自己的,另外還配了香菜等蘸料一碟。
看着很是娴熟,顯然吃慣了。
秦魚總不能說自己是一條街吃過來剛好吃到這裡的吧,隻能嗯一聲,反問:“聽人說起罷了,不過是一家羊肉店而已,雖然看起來味道不錯,但這般出名總有些玄機吧。”
她老早就吃飽了,沒什麼胃口,所以沒吃,不過她放眼看去,發現照顧這裡生意的有許多江湖人。
蔣慕辰喝了一口湯,放下調羹在湯汁裡面轉了幾圈,笑說:“其一自然是美味,這家店所用的羊肉都産自邊疆要塞的草原颉羊,論羊肉鮮嫩,草原颉羊是最頂尖的,加之烹饪手法精巧,放眼帝國都算得上一方風味,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