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沉默了下,“我以為會直接給我一個方向。”
——你希望如此?
秦魚:“當然,起碼我用不着動腦了。”
——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己做選擇。
純粹老父親般的口氣。
秦魚嗤笑了下,卻看了兩條任務線,沒有多思考,或者說她一早就做好了有這兩種選擇的準備。
“選誰都得符合黃金屋的價值标準不是嗎?無關能力,無關出身,隻要這個人最終是有利于整個副本生靈存在的。”
秦魚垂眸,淡淡道:“我需要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她要看看蔺珩到底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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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覺得帝王要赢了,相府一脈毫無招架之力,那幾個相府柱石眼下一個個被定罪,雖然有些罪也不好說,但政治戰争如此,帝王為尊,沒了那相爺,這些人還不是任人拿捏。
越太初穩紮穩打,一步步占據勝局,正當他要一鼓作氣把這些相府勢力官員全部鏟除的時候。
他陡看見那幾個剛剛被他定罪的官員的表情。
那表情……嘲弄。
那眼神……冷笑。
輕蔑。
他察覺到了這些人對他這個帝王的輕蔑。
作為一個自少年時就被扶持的傀儡帝王,越太初并非不能忍,但他多疑,謹慎,他想着如果他是這些人,便是根骨再傲烈,一旦得知自己的靠山已死,勢力即将土崩瓦解,而自己也将被下獄,家族分崩離析,家破人亡,又談何傲氣,便是絕望之下對他這個帝王懷有輕蔑之心,也不該這麼冷靜。
好像在等着什麼一樣。
一瞬,越太初感覺到手指發涼,下意識握緊了王座扶手上的龍首。
越發冰涼。
他竭力冷靜,按步驟宣布将這些人下獄,但要越過二次刑檢,宣布将他們立即斬首。
這是為了免除後患。
“即可執行!”越太初的聲音冷厲果決,保皇一脈的人雖然有些驚訝,也覺得這樣處決會引起反彈,但他們骨子裡其實也是怕相府一脈的,所以快刀斬亂麻也不錯,因此大片人附議贊同,而中立一脈的見大勢已成,也沒什麼抵抗之心,正要順從……
“報!!!”
一個小太監忽然渾身浴血狂奔而來,在殿外就疾呼慘叫。
報什麼?
越太初心驚,但在朝堂震動的時候,隻看到這個小太監在殿外四五米的地方噗通倒下。
因為一根箭矢從後面射穿他腦袋。
他沒能再說一句話。
緊接着,偌大的宮殿外傳來大片的箭矢破空聲,還有陣陣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