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就是夫妻。
上聞遐迩袖擺揮蕩,雙手别在身後,沉沉歎氣:“隻是這天下間又有多少人知道秦魚是誰呢?”
相府夫人?青煌山三小姐?還是那些似是而非不知深淺的各色易容身份?
“反正日後怕是無人敢在蔺珩面前提此人了。”
“走吧。”
權貴們看了一場狠辣卓絕的戲。
知帝王心之殘酷。
也一如上聞遐迩所說,他連秦魚都殺了,又有誰不能殺呢?
當日就有兩家隐藏頗深的侯府被拉出來滅族了——因為對方跟遠在東黃道的越太初聯系了。
各家各府噤若寒蟬。
滅了兩族後,蔺珩終于專心了。
蒼東反軍、魔宗跟東黃道……
管家恭送蔺珩離開後,轉身看着坍塌後還在不斷焚燒、仿佛要燃盡最後一滴火油的庭子,他垂下眼。
歎了一口很長的氣。
“真正的戰争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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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河東道,玉河城之外沿着蜀東古道的偏遠靈玉山中。
段流自打将越太初送到東皇道就回缥缈門了,他救越太初,可能家國情懷僅存一分,畢竟誰做帝王對他們而言也都隻是帝王。
更多的是跟秦魚的交易,還有三分是為秦魚遊說的理由。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蔺珩是遲早要對武林動手的。
山門演武台對着浩瀚雲海,空氣遼闊,氣蘊山河。
此時葉笙剛練完劍,從竹海歸來,見到站在演武台邊沿望着天際的大師兄靈桓。
“其實就算是蔺珩要對武林動手,也未必會對我們缥缈門下殺手,師妹跟師傅冒這樣大的險,我很擔心。”
靈桓之前一直在外地,得知宗門大事的時候隻悔恨不能替師妹擔當,好在他們都安全歸來了。
葉笙小靈桓五歲,從小一直跟在這個小哥哥後面,對他的尊崇僅次于自己師傅,但她自小也被當做宗門根基培養,也自有自己的思考能力,聞言後想了下,說:“可能師傅考慮的是——其實我們缥缈門就代表了半個武林,若是蔺珩有心整頓,第一是之前擁護越氏的天策閣,第二就是我們缥缈門。可是現在……”
可是什麼呢?靈桓眉目微妙,思慮了下,“天策閣,蔺珩似乎還沒有動。”
是啊,為什麼還不動呢?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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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時,塞外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