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葉柔已經卸下心結了,所以才不避諱這個話題。
葉柔那會大概也喝醉了,眉眼微熏,輕輕說:“我不信他們說的啊,當時吧,那人也就那樣吧,但也算不上是天殘。”
秦魚當時也是一笑,後來心裡卻記下了。
這些年,她在查,隻是對方藏得太深,如今才算是想起來了。
于是次日一夜。
正看着案宗的許玉涼忽然覺得有風,有些涼,原來是窗子開了。
他正要起身去關門,忽見到坐倚着窗子喝酒的女人。
一襲黑金袍,一個漂亮的紅酒瓶。
她眉眼悠遠,姿态閑涼絕俗,美得像是一個夢。
但她的衣袍袖子上有威武森嚴的金龍盤繞。
許玉涼全身都涼了下,噗通跪下了。
“臣許玉涼見過帝都說你清廉,身邊鮮有仆從,連關窗子都要自己來嗎?”
“微臣不敢,隻是習慣了……”
“你還有什麼習慣,包括蟄伏跟隐忍嗎?”
“帝君何意,微臣……”
“葉柔。”
“……”
許玉涼目光閃爍了下,還是說道:“微臣不懂。”
“我打算讓她的女兒當我的繼承人,你可知?”
“下一任帝君?微臣不知,但既是帝君選擇的,那必是未來的英明君主。”
“你這話不假,我挑的,自然是好的。”
秦魚笑了下,搖晃了下酒瓶,淡淡道:“但古有殺母留子,如今我對她生母很滿意,唯獨對她生父不喜歡,所以你知道我為何來了?”
“微臣……還請帝君饒命。當年,當年隻是意外,微臣……”許玉涼表達了自己的驚恐,趴伏了半身,磕頭了下,擡起頭的時候,忽然面容猙獰一閃,陡往後退閃。
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所以要逃。
阿,天宗級的實力一覽無餘嘛。
秦魚揚眉,放下酒瓶,人也消失了。
十秒後。
被折斷四肢凄慘如狗的許玉涼被扔在地上,奄奄一息。
秦魚拿起酒瓶,慢條斯理喝着,背對着他,卻對着月光,月光落在她身上,十分美好。
“從你待蔺珩身邊開始就是一場蟄伏,我見過不少邪選者,如你這樣隐忍的卻是少見,可能有一個,但那個非你可比,已然成神,輪到你這裡~要等自己女兒上位才算成功吧,這路數是真真稀罕,比洛瑟那個還講究可持續發展戰略。”
“但若是真有這樣的遠見,也不會混到如此程度,所以……是有預視天賦嗎?還是用什麼暗金屋神通得到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