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忽然底下人一片驚動聲。
怎麼了?蘇挽墨又笑了嗎?溫兮回神,擡起眼看去。
蘇挽墨沒笑,是因為有人來了。
秦魚來了。
她今天會來,很多人都知道,畢竟第一排的位置羅列在那呢。
可沒想過她來的樣子是這樣的。
修身斜領小收腰,白底列金扣,口子都扣緊了,清貴又禁欲,可又有三分釋放的意味,因為斜領有點低V,再往下,小西裝短褲,跟上面一套的,再往下,細絲高跟鞋。
挂鍊小耳墜,紅唇輕嫣紅。
小小細節見玲珑,小小玲珑是精緻。
她來了,像是一個人來的,後面的人都成了背景。
她來了,像是一個人來的,所有人都成了她後面的人。
一人來,一人往,勾勒風雲,傾城山水。
溫兮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本散書,上面曾寫過——那一天下着小雨,街上的青苔被雨水輕彈了出了一片淚光,街頭那邊自行車常常行駛過的橋頭下,一老榕樹挂墜了大片的綠意,像是翡翠倒映在戀着它老根深處的溪流裡,溪流上的圓拱橋是用手指劃開的半月,挂在那兒,背拱天上的星辰,也承着那個女子走過階梯。那個女子啊,撐着一把油紙傘,一個人緩緩走在雨裡,她走下橋,走上街頭,慢慢走進很多人的心裡,又靜靜走開,留下一道水漣漪融合的背影。
截然不同的意境。
此時,大片的人,大片的光,桌椅雲集,人潮洶湧,人人都講規矩,論秩序,心中藏利益。
溫兮卻覺得都是一樣的。
因為總有那麼一個人在你的生命裡跟其他人不同。
不同的來去。
不同的停留。
打破這片安靜的是舉辦方領着秦魚走向她的位置——位置在蘇挽墨邊上。
這讓安靜之後多了幾分躁動,又在兩人目光對上的時候,躁動凝固。
蘇挽墨後面是跟她的利益團體相關的很多人,而在場何嘗沒有秦魚的人,比如她後面跟着的那些人就都是東方資本的老總們,這一對上。
往小的地方說,是兩個女人的對決。
往大的地方說,就是超級新銳跟老牌世家的碰撞。
權何書饒有趣味看着這一幕,跟佐藤壽林等人一起靜觀,蘇挽墨他們是熟的,也知道這個年輕女子不好惹,但更年輕的秦魚呢?這個人攀爬的速度更是可怕,近乎妖孽,至今沒犯過任何錯誤。
他們需要一個人來衡量對方的虛實。
眼前一幕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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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等着看兩個女人“撕”起來,不管是坐在那兒的蘇挽墨,還是走過來後頓足的秦魚。
他們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