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有一種血腥叫——屍山血海中,他一個人殺到了最後,血肉模糊,白骨嶙峋。
哪怕背對着,但秦魚知道這個人是誰。
那個蒼白陰冷的男孩。
那個清秀内向的少年。
那個英俊寡言的男子。
她一跨步,接住因腿骨被一個邪選削斷折倒的秦磊。
仿佛一下子接住了三個人。
他倒在她懷裡,秦魚順手就捧住了他的頭,另一隻手摸到大量黏膩的液體。
脖子上都是血。
割喉。
脖子被切了十之八九,幾乎把頭都斷了。
秦魚手掌握着秦磊的脖子,感覺到了頭顱在掌心下搖晃。
都是血,好燙。
秦魚什麼也沒說,顫抖着手掌死死握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按着,掌下生機瘋狂湧出,綠光滲入傷口。
修複,瘋狂修複。
不惜一切代價。
傷口在恢複,秦磊睜着眼,脖子上的血早已噴到臉上,蒼白的皮膚像畫布。
一雙眼閃閃發亮。
“我……我想讓你不要來……”
“我知道,你故意誤導我去了别的地方。”
“對不起。”
明明掌心滾燙,可秦魚無端覺得心裡很冷。
秦魚垂下眼,繃着聲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來找我的,你也不是故意不離開的,是它選了你,你沒有路可走。”
她一直都知道,所以想找到他,她想找出一條路。
一條不那麼絕望的路。
“我……”
他很想再說些什麼。
可是不能夠了。
修複的傷口無法阻礙法則的撕裂。
他要被撕裂了。
秦魚感覺到了暗金屋力量的反噬,他違背了契約,違背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