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他跳進水溝裡。
好了嘛,這一段才是最清新脫俗的!
嬌嬌立馬加大魂力跳過這一段。
好奇怪,雖然早知自己是秦魚任務裡面的環節,但被回溯後還是覺得古怪。
當然了,不看自己看别人的話,倒是有點心理平衡了。
真真假假沒得太計較,妖僧被她騙成那樣,不也得啞巴吃黃連全咽下去?
他們現在更在意将來,秦魚到底如何才能複活?
若是時光再往前,在黃金屋之外,再她原來的人生末路時,是在地府的時候嗎?
不,好像有些艱難,地府光陰,終究艱難,被保護,無法直接回溯,倒是先見到了……
她被妖僧跟蘇挽墨挖出來的樣子,妖僧的确瘋了,抱着屍體喃喃自語,蘇挽墨倒退了好幾步,扶着樹轉過身踉踉跄跄走出好遠才坐在路邊,抖着手抽了一根煙,落了淚。
再往回,她站在坑裡,擡頭看着,有幾隻鐵鍬飛快又兇狠得往她身上埋土,她終于低下頭,閉上眼,雙手交叉于腹前,掩了眼裡的猩紅,任由自己被活活埋葬。
再往回,醫院裡,她步履慢慢,捏着一張檢驗表,最終坐在無人的角落裡,低頭看着它,看了一會,笑了,笑着哭了,沒有聲音,眼淚卻落在檢驗表上,将它濕潤,但很快被她拿出打火機,點燃,燒成灰燼,她拭去眼淚,恢複平靜,起身穿上大衣,蓋上帽子,獨身離開。
再往回,昏暗房間裡,背景裡床上好像有人,但她背靠着床邊,坐在地闆上,穿着細肩吊帶,裸露的肩頭紅痕點點,她點着煙,抽着,眼眶猩紅,但面無表情。
再往回,她見到梅燼林,清澈郎君,灼灼如玉,他給了她一顆糖,她也見到了蘇挽墨,優雅美麗寬容,帶着笑意,是她那些年裡少有見過的人,不太真實。
房間裡,她跟一個男子被對綁在十字架上,他奄奄一息,但死前問了她幾個問題。
“為什麼不連帶着一起報複他們?他們現在也算是他的家人。”
同樣虛弱的秦魚:“已經很少有人對我好了。”
男子:“你這樣顯得你很廉價,我也算是他爪牙,也不過幫了你一兩次。”
秦魚:“你不曾傷害過我。”
男子:“那倒是,所以你以前也沒怎麼把我放在心上。”
秦魚:“被我放心上的人都死了。”
男子:“好慘,那你知道我名字嗎?”
秦魚:“不想知道。”
男子:“那就不說了吧。”
很快,他也死了,到死也沒說自己的名字跟來曆,也沒說自己暗戀她很多年。
秦魚跟一具屍體一起關了好幾天,看着他腐爛。
那個男子其實不是很重要的人,秦魚對他也沒什麼感情,所以對這件事隻是淡淡的,因為這種經曆,于她而言不是特别痛苦。
再往回,就是什麼人死,怎麼死的事兒……
死的有她的仇人,她戴着口罩,拎了一桶油,打開塞子,倒在捆成粽子封了口的仇人之一身上,然後打火機點燃,在後者痛苦的嗚咽中,她背對火光慢吞吞走着,拉上門,關上。
死的也有她的朋友,被淩虐之後,秦魚冷着眼,搶了手槍,将她一槍斃命。
死的也有她另一個朋友,李遠的屍體被撈上岸,巨人觀,醜陋恐怖惡臭……她見到了,轉身離開,踉踉跄跄,扶着牆走了好幾步,然後蹲下,吐了好大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