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還是要看的。
秦魚也上去了,剛出水就見到“對敵人見一個愛一個”的解疏泠已然扔了那倒黴邪修,氣勢洶洶拔劍指着對面一撥人,一聲利索嘹亮。
“前面的,拔劍!”
怎麼說呢,有時候過分霸道嚣張的人是挺讨人厭的,但有時候又覺得特别帶勁兒,此時無阙的内門弟子們就是這個心态——朝陽女毒瘤還是很護短的。
秦魚:“錘子的護短,她就是愛打架。”
秦魚一眼看透本質,在解疏泠真要跟對方幹起來,而無阙的内門弟子躍躍欲試的時候,她出了水,抖了下身上衣袍流淌的水珠,一個淨水決後,她捋了下發絲往後撥,漫不經心開口:“怎麼了這是?”
打是不能打的。
所以秦魚開口了。
她一開口,本來已經決定要酣暢開打的解疏泠頗有些不爽,不等對方一撥人做出什麼反應,她直接就道:“别人都欺上門了,難道你不讓打?!”
秦魚輕笑了下,“我也沒有不讓,隻是剛剛在下面與邪修辛苦一戰,你消耗不小,何須再與其他正派弟子别高下呢?畢竟,他們可不是邪祟。”
她的目光綿長而悠遠,覆了對面二三十尚還不知道哪家出身的弟子,“除非諸位确切幹擾到了我無阙宗在大秦國内的滅邪事宜。”
這話厲害了。
對方弟子們自然認出無阙宗門弟子的衣服,尤看到躺那邊昏死不知的青年公子乃是真傳弟子,既然認出了,還敢沖突,那就是有底氣的。
既然有底氣,又有新,講什麼是非道義。
直接上大局觀。
你不符合除邪滅惡的大局,那你就是異端,連着你的宗門都得被連累名聲,敢不敢庇護不好說,反正在善後時期就失了先機。
總有聰明一點的人的,對方人馬裡想來也有一個真傳弟子——雖然他們的衣服都很日常,并不着門派服裝,但此人走了出來,道了一句:“敢問姑娘亦是無阙真傳弟子,既說有邪祟,不知在哪?”
解疏泠脾氣爆,一看他這打量又推敲的眼神就不爽,正想出手,肩頭落了秦魚的手,隻一下,解疏泠忍住了,秦魚走出一步,目光不涼不淡,似有笑意,笑又不入底。
“無阙辦事,從無跟外人交代的規矩。”
“殊不知這是不是貴宗也有的規矩。”
将軍!
兩句話前一句交代自家宗門的霸主龍頭地位。
第二句則是暗指對方是否有意挑戰這個規矩。
合起來其實就是告訴他們——我們無阙有這個規矩,是因為我們最強,你們若是也有這個規矩,那就是對我們無阙格外要求?若是你們無阙沒有這樣的規矩,會跟外宗交代自己宗門事務,那就是……
隻跟我們無阙交代吧。
事實上,最後一種可能也是事實。
既提醒到了對方,又惡心到了對方,讓對方既憤怒又投鼠忌器。
解疏泠看出來了——這些人很難受。
咦?她若有所思,瞟了一眼兵不血刃就達成目的的孤道青丘師姐,隻見後者輕擡了下袖擺,手指夾着袖子捋了下,朝對方笑得尤為和氣。
“若隻是路過,那就繼續路過吧。”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