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緩入。
一個女子出現眼前。
對方目光一掃跟前,略訝,卻又似了然。
“青丘姑娘真是好情趣,想來放眼所有參選之人,無人能有你這般雅緻。”
秦魚擡眼看她,放下筷子,矜持禮貌,“有客人上門,自然要略備酒菜以表歡迎,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城主大人你口味。”
瀚海朝伊端得一副好美貌,又出身尊貴,也不知不食人間煙火多少年歲了。
反正自她有記憶起,就不曾再接近這些凡人俗事。
但既然主人家如此好客,瀚海朝伊這樣體面的人也不會給别人不體面,所以踱步過去,擡袖,坐于蒲團。
但并不動筷。
秦魚:“等我吃完再談?還是邊吃邊談,都是城主大人你的優雅,但我得先說下我的為難。”
瀚海朝伊:“請說。”
秦魚:“我家貓貓胃口比較大,這一堆……”
她手一掃,“隻是開胃菜。”
瀚海朝伊一愣,下意識瞥過桌子上拿着筷子捧着大碗哼哧哼哧大快朵頤時聽了自己主人說話後卻鼓起腮幫子瞪眼的肥貓。
她一愣,後抿唇輕笑。
“能吃的靈寵麼,我怕也不是見過一回了,并不稀奇。”
這是随口一句呢,還是意有所指呢。
秦魚選擇略過,隻一笑,“那我邊吃,你邊說?”
瀚海朝伊颔首,“可。”
頓了加,她說:“柳如是應跟你提過這個買賣不會影響你的天藏之選吧。”
秦魚夾了一塊靈藕放到碗裡,涼了涼,拿起酒壺,小酌了一口。
“提過,是本在天藏之選之中嗎?”
瀚海朝伊沒有一愣也沒有驚訝,她沒有任何情緒,隻是平靜問:“為何這麼想?”
秦魚:“那個老妖婆,哦,百裡纖裳,她參加得有點突兀,她是一個信号,别的人,像她那樣高高在上手握力量跟權勢的人一定會比往屆更多。”
瀚海朝伊還沒說些什麼,就察覺到對面明麗雅緻的姑娘正笑盈盈看着自己,那眸子裡分明也隽了自己的影子,就好像在說——啊,你也是這樣的人,為了利益而來。
這很正常。
青丘既沒有鄙夷,她也沒有否認。
“嗯。”瀚海朝伊承認了,也往下叙說細節。
“你們可能以為天藏之選的所有賽事環境都是獨立的空間,其實也沒錯,但這種獨立是——跟我們現在所在的冽鹿大境州地域獨立,但不代表它是虛構的。”
秦魚一愣,忽然發覺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的确,獨立空間也隻是時空上的隔離,但不意味着它是虛拟的。